脑癌,江千宁。 一个仿佛很遥远的病名和离一个熟悉的名字竟然放在一起。 陈寄白眼神发怔,耳膜像被击打跳动着。 他转头看着端着医疗盘的护士:“你刚刚说什么?谁得了脑癌?” 寒冽的气势吓得护士面露惧色,也忘了回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陈寄白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下床冲出去。 交完费回来的赵秘书见他突然出来,连忙追过去。 等陈寄白的脚步在护士站停下,赵秘书才小心地问:“顾总,您找什么呢?” 陈寄白看着正在办手续的一个男人,微拧的眉渐渐展开。 看来是他听错了。 江千宁怎么会得脑癌,如果真生了病,她应该会利用它捆住自己才对。 陈寄白沉下肩,一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掠过眼底。 另一边。 上了出租车后,江千宁便靠着车窗阖眼休息。 唐可担心地问:“不舒服吗?” 江千宁轻轻应了句:“没有。” 其实她在想陈寄白。 想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犯胃病的时候知不知道药在哪儿,天冷了会不会着凉…… 这些问题好像刻进了生物钟,到了时间就会提醒她思考。 唐可没办法感受江千宁的痛苦,只能默默握紧了她的手,无言地安慰。 夜深。 偌大的客厅只亮着盏落地灯,一片沉寂。 沙发上浅眠的陈寄白从噩梦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额上冷汗密布,眼中还有未褪的仓惶。 梦里,陈寄白看见江千宁死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他按了按太阳穴,将心底的惧怕扫去。 江千宁这种喝一大瓶白兰地都还能面不改色的女人,怎么可能死? 一定是今天在医院听错护士的话,让他产生了错觉。 陈寄白再也睡不着,拿起手机一看。 通话记录和信息依旧没有那个号码的动静。 半晌后,他发送了一条短信。 “明天初八,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然而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焦躁感一点点占据陈寄白的心,他厌烦这种失控的情绪。 就在陈寄白准备上楼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心一顿,目光凝在界面的“江千宁”名字上好一会儿,才按下了接听。 他屏住呼吸,然而听到的不是江千宁的声音。 “顾总,我是千宁的闺蜜唐可。我知道你肯定是不认识我,我只是想替她问一句,您准备什么时候给千宁赡养费?” 带着愠怒的陌生女声让陈寄白面色一沉。 他的确不认识唐可。 江千宁周边的人,除了她的父母,他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想过认识。 “让江千宁自己来说。” 说完,陈寄白丝毫不给唐可多说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江千宁消失一个星期不算,还让个所谓的闺蜜问自己要钱! 亏他还觉得自己亏待了她。 陈寄白捏了捏眉心,压下所有心思上了楼。 可经过江千宁房间时,里面突然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 他一怔,犹豫了瞬后推开那扇七年里从不曾触碰过的房门。 借着走廊的灯光,陈寄白看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落在地。 玻璃裂纹唯独划破了照片中江千宁恬静温柔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