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即便进行治疗,恐怕也只能维持三个月的生命。” 三个月,是上天留给她最后的时间…… “我晚上有个应酬,你早点休息。” 周辞深叮嘱了一句便要离开。 阮晚星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 周辞深目光微沉,将那双眼中的挣扎当做不舍。 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听话,等我闲下来就好好陪陪你。” 阮晚星抑着喉间的紧涩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闻言,周辞深眸色微变,却也只是笑了一声:“怎么,你想做我婚礼的伴娘?” 一句反问犹如冰锥刺进了阮晚星的心脏,连同那抹抓住他的力气也被抽离。 她怔怔放开手,扯开嘴角:“记得回家。” 周辞深没有回答,抿着唇转身走了。 目送那背影消失,阮晚星才转头望向一旁的婚纱。 也许她不仅没有做新娘的机会,连做伴娘的机会也没有…… 好半天,阮晚星才收拾好心绪出门回了自己家。 比起周辞深的独栋别墅,阮家的复式公寓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但看到阮母幽怨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客人。 阮晚星刚坐下,阮母便开门见山就说:“我想了个办法,只要你怀上周辞深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结婚了。” 闻言,阮晚星不由想起刚刚跟周辞深的对话,神情一暗:“他暂时不想结婚。” 这话像是导火索引燃了阮母心里的不满。 她看着阮晚星的金发和浓妆,恨铁不成钢似的斥责:“这么多年了,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还拿不住他的心。” 阮晚星收紧了手,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苦涩。 六年前,阮家公司面临倒闭危机,是周辞深出资相助,但条件是让阮千金跟着他。 为了家族产业,阮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突然,涌上喉咙的铁锈味打断了阮晚星的思绪。 她竭力咽下后看着脸色铁青的阮母,哑声问:“妈,你能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抱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之间感情生疏到连一个拥抱都要询问。 然而阮母却蹙起了眉:“抱什么抱,你还不如去琢磨自己哪儿做的不对才让周辞深不想结婚。” 明确的拒绝让阮晚星浑身一僵。 半晌,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出门时,保姆轻声说了句:“小姐,您这次回来可瘦了好多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来自外人的简单关心像一股暖流淌进阮晚星心里。 几乎每天见面的周辞深和身为母亲的阮母都没有发现她瘦了,而这个在阮家做了七年的保姆看了出来。 阮晚星红了眼:“谢谢。” 天色阴沉,冬风锋利如刀。 金色枫叶铺满街道,阮晚星站在一家婚纱店的橱窗前,看着里面的婚纱发呆。 好一会儿,她才将视线挪向隔壁的照相馆,犹豫了一会儿后走了过去。 照相馆内,正在擦相框的老板见来客了,立刻热情问道:“小姐,拍证件照吗?” 阮晚星环顾四周墙上各种照片,目光最后落在角落中的黑白照上。 “我想拍张遗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