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云清辞踉跄着身子,唇瓣发白,颤抖着对丫鬟说道:“这屋子太冷了,把炉火生起来吧。” 丫鬟抱着手臂看着云清辞这副模样,冷笑说道:“哟,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使唤了,生炉火啊?做梦去吧!” 说完,还狠狠推了一把云清辞。 云清辞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伤口再次渗出血迹,云清辞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随即,丫鬟将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饭了!” 两个馒头从食盒中滚出,除此之外,食盒里再无其他。 云清辞看了看丫鬟,而后脚步蹒跚的向掉在门边的馒头走去。 丫鬟见状,嗤笑一声,可下一秒,云清辞猛地冲出了门外。 她拼尽了全力向外跑去,却在花园的月门处,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头一看,却见萧北凛面露嫌恶地擦拭着,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阿熠……” 云清辞看着萧北凛的动作,心如刀绞。 忽地,一阵风吹来,云清辞闻见萧北凛领口处的女香,浑身一怔,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阿熠,宋小姐要回去了,还不出去送送?” 云清辞站起身望去,就见侯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看着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萧北凛身侧。 萧北凛扫向云清辞,眼里带着冷霜,刺得云清辞心头一颤。 接着,就见萧北凛启唇,绝情无比道:“一个无德妾室罢了。” 话如惊雷,将云清辞震在原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侯夫人又投来警告的一撇,扭头对着身侧的女子却慈眉善目。 “云清,等你过了门,若看她不顺眼,发卖她了便是。” 云清辞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彻底。 她白着脸望向萧北凛,可他却转身,径直带着宋小姐离开。 云清辞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仿佛周身空气都被抽干,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讽:“刚才你也听到了,阿熠马上就要娶那沈家小姐为妻了,你也该识趣点,腾出位置了。” 尊严一再被践踏。 云清辞忍着痛苦质问:“你们凭什么贬妻为妾?” “一年前,你们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我!” 侯夫人冷笑一声警告:“云清辞,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侯府容忍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若不是老太君当年荒唐,就凭你这一介村姑连进侯府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刚刚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儿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着云清辞,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云清辞终于明白,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决。 浑浑噩噩回了房,关上房门后,云清辞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萧府所受的一切。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萧北凛。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萧北凛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们理所当然的撕扯,践踏。 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清辞抹了把眼泪,决定去找萧北凛。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也权当让自己死心。 云清辞来到书房,萧北凛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阿熠,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萧北凛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云清辞,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云清辞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却嘲讽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萧北凛愣住,云清辞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云清辞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云清辞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云清。 “听说啊,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