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言僵在原地,五脏六腑像是被腐蚀了般痛了起来:“你觉得我恶心?” 霍随洲沉默,可眉梢眼角都蕴着对她的轻蔑。 孟挽言才压下的悲戚再次汹涌。 眼前的人曾淋雨跑过大半个学校给她送伞,曾每天带着早餐在校门口等她,也曾坐三十六小时火车翻山越岭,只为见她一面…… 孟挽言无力开口:“刚刚是有人推我……” “你总有那么多借口。”霍随洲漠然打断。 毫不在意的口吻刺的她手脚冰凉,连同呼吸都有些发颤。 忽然,一道温柔的“随洲”打破了僵凝的气氛。 孟挽言抬眸望去,是宫悦。 她走过来,自然地挽上了霍随洲的胳膊,嫣然一笑:“孟挽言,这么巧。” 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人,孟挽言眼眶泛酸。 宫悦可以叫他随洲,可自己却连叫一声“随洲”的资格都没了。 这时,宫悦话锋一转:“对了,今天孟挽言答应来当我的伴娘。” 孟挽言怔住,她根本没答应! 霍随洲眼底漫起愠色:“那就希望孟小姐这次不要像四年前一样,在我的毕业大戏时迟到。” 说完,他大步离去。 宫悦眸中划过丝得逞,转身跟了上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孟挽言的心恍如沉浸了冰窖。 她没了回会场的勇气,第一次违背了经纪人的要求提前离开。 刚出酒店,手机突然响起,是保姆杨姨。 孟挽言才按下接听键,那端便传来少年喑哑的低吼。 “阿星!”她脸色一变。 “孟小姐,阿星又发病了,你快回来吧!”杨姨语气焦急。 孟挽言不敢耽误,立即赶回家。 孟子星自幼患有自闭症,发作时除了她,谁也近不了身。 等回到家,客厅已经一片狼藉。 孟子星坐在地上,像只身处困境的幼兽般嘶吼,杨姨束手无措地站在一旁。 孟挽言上前将焦躁的少年抱入怀里:“阿星不怕,姐姐回来了……” 孟子星一边叫喊一边挥舞着双手抗拒。 他的指甲划过孟挽言的下颚,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