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朝她嘶吼道:“你没做过,宋文朝会二话不说就往你身上撒鞭子?!温月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嫁给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人,你心里不甘心,你咽不下这口气是吧!有本事,你去投个好胎,你去出生在一个好人家,你像那三小姐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高高在上!可惜,你没这个命!” 温月初也无所谓了,含泪笑道:“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今天你还拦着他打我做什么,你还把我带回来做什么,你索性让我被他打死啊。” 最终温朗还是将温月初重重丢回床上,背过身道:“等宋文朝查出这件事与你有关,到时候他要你死,我也保不住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有可能赔上整个温家。往后我跟他,也不可能再是好兄弟了。” 说到这里,温月初抑制不住,忽然呜呜悲泣了起来。 温朗心里又何尝好受。若不是因为温月初,他是万不会跟宋文朝闹到如此地步的,这等于是断送了他的前程。 温月初哀怨地看着他,道:“你现在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是后悔救我了吗?还是你想把这些账全部算在我头上?把你的不如意统统发泄在我身上?” 温朗最后道了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郑成仁端了煎好的药回来站在门边,温朗看也没看一眼。 直到见他走出院子了,郑成仁方才端着药进房,递给温月初道:“快把药喝了吧。” 温月初拭了拭眼泪,恢复了对郑成仁的冷淡,道:“你放着吧,我自己知道喝。” 郑成仁也不恼,将药放在了桌上,自己撩着衣角坐下来,看了看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道:“说你不识好歹,你还真是如此。今日若不是我发现不对劲,叫人去找了你哥来救你,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吗?” 郑成仁道:“你对你哥也是如此,今天你哥好歹冒着风险把你给救回来了,非但连一句谢都没有,还摆这般脸色给谁看。旁人待你的这些好,你莫不是都以为是理所应当的?” 温月初脸色变了变,抿着嘴角没再说话。 郑成仁看了她一眼,又挑着眉梢道:“也不知你哪来的底气,这般自视清高。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身上一条丑陋的疤像什么一样,谁又能瞧得上你?” 温月初恢复了如初冷淡,厌烦道:“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自从沐青婈和宋文朝回到徽州以后,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楚氏便刻意回避,尽量不与他们碰面。 而顾放尽管心里对宋文朝恨得牙痒痒,暂时也只能按捺不发,若是与宋文朝硬碰硬,他自认为取胜的机会还不大。 宋文朝虽然杀了他的人,可最后好歹也把琬儿送进了宫里。而宋文朝又是因为寻找沐青婈才大开杀戒的,顾放还没有蠢到把事情兜到威远侯面前的地步,那样一来,不就说明琬儿与魏帝相窜通勾结么。 既然沐青婈没把琬儿供出来,顾放自当闭口不提。 楚氏在侯府里的地位大不如前,每个月只差身边的丫鬟到姚如玉这里来领月钱,其余时候她也不往其他地方走动。 侯府里的产业每个月的营收账簿都往姚如玉那里送去,楚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把的银子进了别人的地儿,以前那可是她掌管的东西。再看看那厨房里每日炖的补品,楚氏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她手上的月银,现在哪能日日都吃得上那样的补品。 这郁气结胸,楚氏身子便时时不好,给气的。 她现在就只等着琬儿在宫里能有个出息,好让她也跟着扬眉吐气。听说琬儿在宫里还算受宠,这才让楚氏稍稍顺了一口气。 这日,楚氏到花园里走走,便听见几个园中扫洒的嬷嬷聚在树下说话。 “以前大夫人在府中呼风唤雨,如今可算是气焰全无。听说现在是病气缠身,反反复复难以痊愈,恐怕是得了心病吧。” “那肯定是啊,侯夫人进门以后既会管家又会看账,自然再无大夫人用武之地。现如今,她与大公子和寄人篱下有何区别。” 楚氏听了过后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向脑门,冲得她头晕脑胀,站也险些站不稳。 想她以前,有谁敢在背后这样编排她。 她正要带着丫鬟过去算账,便听又一嬷嬷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眼下大夫人虽然势弱,可她还有一位四小姐在宫里当宠妃呢。” “当宠妃又能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现在虽如此,可若四小姐肚子里若怀了龙种,以后大夫人就是未来皇帝的外祖母,谁还敢低看她?四小姐便是挺着肚子回徽州来养胎,咱们全府上下也得把她当祖宗供着呀。” 那位嬷嬷一席话直说到了楚氏的心坎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