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男朋友给我发来一句话:「亲爱的,给你变个魔术!」 「好。」 「砰!我变心了,分手吧。」 「?」 在新年的钟声中,这傻 X 把我拉黑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相处半年,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后来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仿佛是……去世了。 一场恋爱无疾而终。 半年后,我接受家族联姻。 跟一个三十岁的商界大佬订了婚。 听说是个风云人物,反正我就看过一眼照片。 他在市中心花几千万购置了别墅,让我住进去,除了每月打零花钱,就没出现过。 于是,我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多金少妇,兼在校大学生的生活。 暑假,漫漫长夜,表姐喊我来酒吧消磨时间。 清吧暧昧的灯光下,我从一堆腹肌帅哥里冒出来。 背后是表姐眉飞色舞的呐喊: 「找男士要联系方式,说一句:叔叔,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侄女。」 嗯,我大冒险输了,在做任务。 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至少没让我抓个男人亲嘴。 目标是斜后方的男人。 西装革履,慵懒地坐在包厢外侧,火星子在手指上忽明忽灭。 清吧闪烁的灯光落在他裁剪合身的西装上,衬出了优越的腰线和长腿。 倒真是个帅叔叔……喊起来也不算奇怪。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在表姐的催促中站起。 鼓起勇气走上前,「您好,能加个微信吗?」 「抱歉,我没——」 他简单地扫了我一眼,突然顿住,掐灭了烟,默默把手机掏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莫名有点冷。 他人站在暗处,明暗交界线滑过他修长的指骨,投在裁剪合身的袖子上。 手腕是名贵的腕表,大概……四百来万,当时我替我爸选礼物时见过。 他好像毫不着急,甚至颇有耐心地等我扫码。 哔一声,界面跳转。 并没有弹出添加好友。 而是——发消息。 我愣住了,我和他什么时候成好友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盯着我,莫名感觉目光有些犀利和审视的味道,让我后脊一凉。 我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来不及思考,抬起头说:「叔叔,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侄女。」 话落,四周都安静了。 扑哧…… 不知道谁先笑开的,随即他们那桌其他人都开始笑起来。 「周总什么时候多了个侄女?」 一束强光扫过,突然把男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卧槽! 怎么有点眼熟? 只见他懒懒地坐回沙发,目光锁定我后,慢悠悠开口: 「李应许,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来酒吧了?」 那一刻,我突然心梗了。 我的未婚夫,周聿怀,回来了。 多年营造的良好形象,因为玩游戏毁于一旦。 在众人的调侃声中,周聿怀对我招招手,「过来。」 众人好奇,「周总,不介绍一下?」 周聿怀将错就错,「嗯,家里侄女,年纪小,不服管。」 我窘迫地几乎把头低到茶几底下。 表姐见我迟迟没有回去,发消息问我: 「你怎么坐那儿了,让你大冒险,没让你钓男人啊。万一被周聿怀看见怎么办?」 我慢吞吞打出几个字:「我钓到了周聿怀……」 关键时刻,表姐领人撤了,留下孤立无援的我,在周聿怀身边如坐针毡。 他好像在谈生意,语气实在算不上温和,甚至还有点犀利。 等到结束,一群人匆匆告辞。 剩下呆若木鸡的我,和游刃有余的周聿怀。 「回家了,侄女。」 他丢下句揶揄,起身掏出车钥匙抛给泊车员。 见我还愣在原地,问:「拿好东西了吗?」 我一拍脑门,奔回刚才的位置,拎起新买的包包鞋子冲回周聿怀身边。 他双手插兜,瞥了眼我的「战利品」,没说什么,从泊车员手里接过钥匙,「上车。」 路上,周聿怀一直保持沉默。 我觉得,应该解释点什么。 「我,不总来酒吧……」 「也不轻易跟别人要微信……」 「大冒险输了才要。」 「今天是个意外……」 也不知道周聿怀听没听进去,他打了把方向盘,汽车驶过一片林荫道,停在了别墅前。 临下车前,他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小姑娘,逢场作戏,别太当真。」 「?」 合着他恐吓我半天,是为了在生意伙伴面前演戏? 我亦步亦趋跟着进了别墅,一进屋,灯火通明。 一个半身围浴巾的男人正弯腰在冰箱里找吃的,水珠顺着后背的肌肉线条,汩汩流进浴巾里。 他听见动静,才回头。 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真是巧了,我前男友还阳了。 还出现在我和周聿怀家。 周聿怀不慌不忙地介绍,「这是我侄子,周培。周培,这是你婶婶。」 啪嗒。 周培手里的香蕉掉在地上。 真是天大的缘分。 找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给逮住了! 我主动走过去,握住周培的手,「你好,侄子。」 随后,我用了大力气捏紧,皮笑肉不笑:「听说你喜欢变魔术,以后请多多指教。」 周培在经历短暂的迷茫后,开始瞳孔地震。 他记起我了。 「你给我松手!」 由于用力过猛,腰间的浴巾下滑了几公分。 「哎呀!」我尖叫一声,捂着脸跑回周聿怀身边,「他怎么不穿衣服……」 「周培,我说过,家里还有别人。」周聿怀淡淡发出警告,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刚好挡住我的视线。 被甩的怨念促使我悄悄探出头去,对着周培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开战! 周培跟我处过半年,当然明白什么意思。 他眯起眼,扶着腰间的浴巾转了转,「小叔,我跟你说,她——」 「老公……」 一声颤音打断了周培的话。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眼含泪水,如泣如诉: 「老公,他是不是不欢迎我……」 「我从小爸妈就在外面做生意,我这个『留守儿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家,如果得不到你家人的认可,有什么意义?」 「李应许!」周培脸黑成了锅底,咬牙切齿,「你过来,来——」 我对周培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像朵柔弱的小百花儿,瑟缩了一下,继续躲后面。 「他好凶啊……我好害怕……」 「周培。」周聿怀摘掉眼镜,捏了捏鼻梁上压出的红印,慢条斯理地下达了通牒,「与其闲着找你婶婶的麻烦,不如找点事做。」 「小叔……不是,我——」 「明天去公司报到吧。」周聿怀无情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笑开了花。 周培志不在此,他以前为了躲活,甚至过年都没回过家。 周培愣了一秒。 「草!」他气急败坏地剜了我一眼,蹬蹬蹬上楼了。 「满意了?」 我沉迷于捉弄人的快乐中,一抬头与周聿怀来了个对视。 他藏在眼镜后的审视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仿佛在说:戏不错。 客厅里恢复安静。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松开周聿怀的胳膊。 他平整无痕的衬衣从肘部出现了细纹。 周聿怀收回视线,嘴角扯出微不可查的笑,嘱咐我:「早点睡。」 说完,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了主卧…… 等等,主卧? 我刚收了衣服还没收拾啊啊啊啊! 我狂奔到二楼,推开门。 只见周聿怀背对我,上衣已经脱掉一半。 肩宽窄腰,手臂都能挂着让我荡秋千了。 由于身材过于优越,以至于他单手挑起我的贴身衣物时,显得它……格外渺小和脆弱…… 我的……vm 限量款…… 背后几根纯洁的羽毛戳在周聿怀的肌肉上,委屈地弯下了腰。 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我当场大脑宕机。 周聿怀转过来,不动声色地拢好衣服,遮住了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色,眉尖轻轻一挑,「有事?」 「我忘记收衣服了……」 「没关系。」他十分体贴地替我把羽毛捋顺,放在一边,「我去洗澡,这里交给你。」 「哦……」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听浴室门被他合上,里面传来水声,才悄悄松了口气。 别人都说周先生温文尔雅,不战而屈人之兵。 眼下不就见识到了。 我埋头收好衣物,又开始整理包包和鞋子。 一些是远渡重洋的爸妈买给我的,一些是我自己买的,不知不觉,在地上堆砌了一座小山。 刚好我妈打来电话: 「应许啊,周先生这次回国就常住了,你要听话。人家帮了咱家不少忙,不能给人家惹麻烦,知道吗?」 面对老套的说教,我早就认命了,「知道了……」 从懂事起,爸妈就常把我寄住在各种各样的人家里。 这次,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大家长。 我知道怎么应付。 今晚把主卧让给周聿怀,我自然要睡到客房去。 抱着被子路过客卧时,门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抓了进去。 等回过神,周培早就把我堵在墙上,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李应许,你胆儿挺肥啊,有人撑腰了是吧!」 我眨眨眼,一脸无辜,「怎么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