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我决定放你自由。” 这些日子以来裴忱对顾音音的好,对自己的忽视和疏离一幕幕在梁栀意脑海徘徊。 离婚之后,他就能和顾音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算是自己的一种成全。 梁栀意以为这是裴忱想要的,却没想到他却说:“不可能!梁栀意,结婚时我允诺会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食言。” 曾经甜如蜜的情话,在这一刻听起来却格外荒诞。 他不同意离婚,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跟爱她无关。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裴忱再次开口: “梁栀意,我现在要忙战队又要照顾你,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别再给我增添负担了?!” 扔下这句话,裴忱转身就走。 只听砰的一声,摔门的的声音震耳欲聋,重重砸在梁栀意的心上! ‘负担’二字更是深深扎进了她心窝里,滚着血肉。 梁栀意脸色惨白一片,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那一场车祸。 当时是她为了减轻车子撞击对裴忱伤害,她选择往自己的方向打满方向盘,就是这一举动,使得她双腿失去知觉,再也没办法站起来。 那时她想,要不然干脆就此死了算了吧。 但是裴忱却阻止了她。 他对她说:“你还有我。” 他说:“往后几十年,我会一直照顾你,为了我,活下去!” 他说:“梁栀意,我爱你,嫁给我吧!” 于是,裴忱成了她挣扎苟活下去的信仰来源! 但现在,裴忱说自己是负担…… 等梁栀意回过神,屋内已经没有了裴忱的身影。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而屋内,无处不在的那些曾经引以为爱情的细节在这一刻,却成了一柄柄刺向她心的利刃。 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疼! 情绪翻涌下,像是发泄般,梁栀意还是没忍住将周边的一切尽数挥倒在地—— “哗啦!” 只听一片碎裂声响,茶杯,茶壶,烟灰缸,再到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 一样一样,尽数倒砸在地上,变成一堆狼藉。 而此时屋外,裴忱就站在门外。 听着屋内传来的打砸声,他默默地站在门外。 发泄一下也好。 这些日子,他确实做了些不应该的事,能借此让梁栀意把火气出了,也省得他们再吵下去。 门内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裴忱下意识的想要开门走进去。 可就在手握住门把手那刻,又突然松开。 “除了顾音音的生日,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 梁栀意的话再次闪过脑海,裴忱迟疑了下,还是转身朝外走。 既然是生日,怎么也该有个蛋糕。 想着,裴忱便上了车,疾驰而去。 等他再回来时,别墅里没有开灯。 黑漆漆的一片,裴忱看着,莫名有些不安。 但看了看手中的蛋糕,他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门。 “栀意,我回来……” 然而,这一句话在灯光亮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满地狼藉中,梁栀意就那么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浑身苍白,只有那垂落的手腕上,刻着一道鲜红的痕迹。 血,从中缓缓滴落,而后湮没在地上慢慢蔓延的血泊之中…… 帝都,VI战队基地。 刚刚赢得今年夏季赛总冠军的队伍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笑意。 梁栀意坐在轮椅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他们,也与有荣焉。 但除却这些,还有些黯然。 她垂眸看着自己无法站起的双腿,眼神微黯。 这时,一道男声从旁响起:“栀意,在想什么?” 梁栀意抬头看着一身白衬衫的男人,裴忱,VI战队队长,也是她隐婚四年的丈夫。 “你说,我还有上场的机会吗?” 她声音沙哑。 闻言,裴忱沉默了瞬:“会有的。” 然而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安慰。 当年那一场意外车祸后,正值好时期的梁栀意丧失了站立行走的能力,也失去了登上比赛台的资格。 窗外,月色清冷。 与屋内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是怎么的,梁栀意沉默了会儿重新开口:“我们的关系……公开吧?” 裴忱一愣,眉心微皱:“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你说过,等再拿一次冠军,就官宣的。”梁栀意轻声提醒着,眼中写满了希冀。 但裴忱只有与了瞬,就拒绝:“再等等吧。” 心一瞬间沉了下来,侵入寒凉。 梁栀意压抑着微颤的声音:“为什么?” 裴忱却始终没有回答。 安静中,情绪缓缓涌动。 梁栀意紧攥着手,刚要开口。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裴哥!” 随着这一道女声,一个女人从裴忱背后跑来,一下子跃上他背。 顾音音手勾着裴忱的脖子,脸贴在他颈侧:“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 裴忱握着她手臂,将人拉下来:“多大了,还蹦蹦跳跳的!” 他这话听着是在训斥,实则充满宠溺。 梁栀意看着两人间的互动,只觉得心脏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顾音音是去年从青训营选出来的,生性活泼,是整个战队的开心果。 只是她和裴忱之间的动作,是不是有些……过分亲昵了?! 胡思乱想着,梁栀意忍不住开口:“裴忱,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声,裴忱看向她,眉心微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