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夕从房里拿出毛毯盖在霍寒暄身上,细细地帮他擦干了汗才给他贴了退热贴。 等他的温度降下来,她松了一口气。 白夕夕跪坐在地毯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霍寒暄。 她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绘着那早就深刻于心的轮廓。 食指拂过他紧蹙的眉头时,白夕夕眼眶莫名一酸。 她好像很久没有见霍寒暄笑过了。 又或者,他也不愿再对自己笑…… 白夕夕忍着泪水,下巴枕在交叠的双手上,轻声开口:“小叔,我真的病了,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像小时候那样笑呢?” 没有人回应,只有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 泪水划过白夕夕的脸,她哑声低喃:“小叔,我真的希望你能再叫我一次安安……” 白夕夕缓缓探身过去,将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霍寒暄紧绷的唇边。 她含泪笑着,满心求而不得的悲凉和无奈。 次日。 晨光落进客厅,刺的霍寒暄睁开了双眼。 他揉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坐起身,疲惫的目光落在面前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粥上。 霍寒暄一怔。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白夕夕的声音,是她吗? 也是,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霍寒暄眸光微沉,嘴里的苦涩驱使着他拿起了碗,一口口吃着口味清淡的粥。 当晚,一通电话再次把他约到豪利高级会所。 此时化好妆的白夕夕按照领班的要求去陪一个老总喝酒。 可老总临时有事,她只能辗转到另一个包厢。 转角之际,白夕夕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她下意识说了句“抱歉”便要走。 “白夕夕!” 熟悉的声音震的她连心跳好像也停止了。 白夕夕抬头,错愕地往着眼前盛怒的霍寒暄:“小叔?” 望着面前这个再次浓妆艳抹的女孩,霍寒暄好像齿缝间都夹着愤恨:“你是爱上这份工作了,还是你本身就喜欢往男人堆里扎?” 刀子般的话深深刺进白夕夕心口,痛的她脸色发白。 可她不在这儿陪酒,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疗费。 白夕夕颤声开口:“不是的,我……” 然而她的解释还没说出口,霍寒暄便冷冷丢出句:“你真是自甘堕落到让人恶心。” 白夕夕瞳孔一紧。 她望着霍寒暄,那嫌恶眼神像是针密密麻麻刺在她身上。 霍寒暄沉着脸转身离开。 比往常更要决绝的背影让白夕夕心底掠过丝慌乱,她想去抓住他的手扑了个空。 僵在半空的手慢慢颤抖,她只能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往后几天,霍寒暄烦工作时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甚至连案卷都看不下去。 “小顾,你受理一下这个案子吧。” 同事将一份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 霍寒暄瞥了一眼,看见被委托人后写着陈慧时,眼底略过丝诧异。 他拿起文件问道:“被告?” 同事点点头:“乔先生临时更改了委托人,否则这么个小案子也不会麻烦你了。” 等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霍寒暄将注意力放在处理案件上,也暂时摆脱了因白夕夕而生的莫名情绪。 开庭当日。 几乎一个星期都没睡过觉的白夕夕拖着一身疲倦踏进法庭。 她刚坐到原告席上,徐律师突然一脸难色开口:“乔小姐,对方临时更改了委托人,恐怕……” 这时,被告方的委托人走了进来。 白夕夕抬头望去,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两道视线相撞,站在被告席前的霍寒暄诧异地看着原告席上的白夕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