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左边病床是救我的消防员,也就是我前男友。 右边病床是消防员从我家救出来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堂弟,简裴。 我们三个不同程度都受了点伤。 消防员伤得最重。 我认命地闭上眼,假装一切都是一场梦。 但简裴却嘴贱得很:「出任务遇到前女友,救了前女友还要救情敌,感觉怎么样?」 没错,在这位消防员眼中,简裴是我当初绿了他的出轨对象。 他应声开口:「感觉不错,至少你有三个月不能人道了。」 据医护人员说,简裴在察觉救自己的人是沈知弈后,刚出火场就跟他要打架,然后跟消防员叫板的下场就是被反向输出了一顿。 我不想参与他们的斗争,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简裴立马炸毛:「黎羡!你 tm 站哪边?你忘了当初……」 「简裴。」我迅速出声拦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安抚,「站你这边。」 简裴得意地哼了一声, 之后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喂,你伤的哪,重不?」简裴转了个身,问我道。 我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我压根就没受什么伤,就被抱着出火场的时候蹭了一下墙,脚背破了点皮。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是沈知弈抱的我从里面出来,蹭的那一下好像是玄关的柜子掉下来砸在他身上,才让他往前踉跄了一下。 我动了动嘴,回答:「没事,没受伤。」 「没事就好,你也真是,我说那香薰蜡烛不好,你非要点,那点香气能有什么……」 「你们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沈知弈突然从床上起来,往外走。 他路过我的病床,我这才发现他的病号服里隐隐能看出后背缠满了绷带, 走路的姿势也略显怪异。 那天之后我对沈知弈充满了愧疚。 买了一堆水果,我打算去给他道个谢,顺带慰问一下。 毕竟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至于伤那么重。 敲开门,迎接我的是一个女生。 我好不容易扬起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沈知弈啃着苹果出现在女孩身后,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两双眼睛齐齐盯着我。 「谁啊?」女孩问。 「不知道。」沈知弈答。 好样的,我想。 我拎着果篮,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好意思,找错人了。」我讪笑着往后退。 沈知弈却眼疾手快地抽走了果篮上的纸条。 「早—日—康—复,沈—知—弈。」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念出了上面的字。 然后笑了声:「来都来了,吃个饭吧。」 顿了顿,他补充:「别把我家烧了就行。」 - 我坐在客厅里,沈知弈啃完手里的苹果就说要做饭。 距离出院已经 48 小时,他的右手依旧绑着绷带。 「你可以吗?」我出于人道主义问了一句。 一旁的女生替他回答:「没事的,他这都是小伤,不影响他做饭。」 我皱了皱眉。 他的新女朋友似乎不太心疼他。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纠结,女生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劝道:「我又不会做饭,我跟他在一起都是他做饭的。他不做饭,总不能你来做吧?」 我听完她的话,脑子一热顺嘴答道:「我做就我做。」 厨房里,刚穿上围裙的沈知弈瞥了我一眼,又将围裙脱了下来:「喏,给你。」 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犹豫。 我费劲扯出个笑脸,从他手中拽过围裙穿在自己身上。 那个女生一直坐在客厅玩手机,对他男朋友和一个陌生女生单独待在狭小的厨房里这件事完全不上心。 她说得对,沈知弈的确做饭不错,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他做饭。 我还总嘲笑他,在外面忙灭火,在家里忙起火。 只是现在他不属于我了。 我反过来给他做饭就算了,还得奶他现任一口。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正要多加两勺盐的时候,身后响起他的声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跟他在一起就会了?」 我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回了一句:「是啊,他比较挑。」 气氛陡然僵硬了起来。 「你们还挺恩爱。」沈知弈冷笑一声,「明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让你一个人来?」 我余光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和新女朋友穿的同款拖鞋,立马怼道:「你们关系也不错。」 「我们?」他突然靠近,语气略带疑惑。 我有些不自然地躲了一下,用目光示意:「嗯哼,同居在一起,连拖鞋都是情侣的。」 「哈!」沈知弈突然大笑了一声,接着直白地嘲讽,「你们不会还各过各的吧?」 我被嘲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当然各过各的啊,简裴是我堂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不各过各的。 见我不吱声,沈知弈越发靠近我,几乎贴着我的耳垂:「看来新男朋友不怎么样啊。」 「没你女朋友好。」我自暴自弃。 耳边吹过凉气,沈知弈蓦地离开,像从前那样突然从我的生活里抽离。 「……呵,那是我来这边上大学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