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她搬家认识了一个好朋友,第一次见到朋友的小叔,一眼惊鸿; 十四岁,她来例假弄脏了裤子,他将外套围在她腰间,护着她回家; 十八岁,她被校草告白,他急忙赶来, 第一次对她发怒; 二十二岁,他要结婚了,她离开了,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 上海,星夜明亮。 时盏从车里走出来,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闻家老宅,心底有些打鼓。 今天是她闺蜜闻浅浅的订婚宴。 那个人……也会来。 闻靳深,闻家最小的儿子,闻浅浅的小叔,也是她暗恋了七年的人。 时盏深吸了口气,刚要抬步,身后突然传来车子的轰鸣声。 转头,便看见熟悉的车牌号——沪A·1108。 她呼吸一滞,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 看着不断向自己走近的男人,时盏紧张到嗓子干哑:“小叔。” 四目相对,她的心像被蛰了一下,仓促别开眼。 为了不和他共处一室太久,她故意来晚。 可不想,竟还是撞上。 闻靳深走到时盏身前,声音低沉暗哑:“很久不见,这几年怎么样?” 很久? 是啊,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城市,却再没见过一面。 时盏强扯出一抹笑:“还好。” 她语调客气疏离,闻靳深眉心微皱:“你……” “小叔。”时盏出声打断他,“浅浅还在等我,我先进去了。” “一起。”闻靳深不由分说,上前和她并肩走在一排。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行事独断。 时盏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沉默。 站在客厅门口的闻浅浅看见两人一起走进,眼底讶异:“小叔,盏盏,你们怎么在一起?” 说着,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时盏。 “在门口遇到了。”时盏走到闻浅浅身边,和闻靳深泾渭分明。 瞧见她的动作,闻靳深并没有说什么。 时间流逝,订婚宴到了最重要的时刻。 看着台上闻浅浅和她的未婚夫,时盏心里既羡慕又酸涩。 她喜欢的人,她深埋心底的那段感情,永远都不能这样光明正大地被人知晓。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时盏避开所有人悄悄地离开了大厅。 走到屋外,潮热的风扑面而来。 时盏给闻浅浅发了条歉意的短信,就准备开车离开。 手臂却被人拽住。 “去哪儿,我送你。” 时盏回头对上闻靳深的眼,慢慢抽回手:“不麻烦小叔,我自己可以。” 她几次拒绝自己的态度,让闻靳深声音微沉:“你在躲我?” 时盏险些脱口而出:“故意躲着不见的人到底是谁?” 但这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就被咽了回去。 避开闻靳深的目光,时盏扯了扯嘴角:“没躲,只是怕打扰小叔。” 僵持到最后,时盏还是被闻靳深带上了车。 闻靳深侧目看着副驾驶上的时盏:“回大院?” 时盏摇头:“三年前我就搬出来了。”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闻靳深没有半点反应:“现在住哪儿?” 沉默了会儿,时盏报出地址。 之后她就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一路上,车厢内寂静无声,闻靳深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终于到了地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街景,时盏一直紧捏着的手松了松:“谢谢小叔,我回去了。” 不等闻靳深回答,她直接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却莫名显的狼狈。 就在时盏要往楼里走的时候,闻靳深的声音响起。 “盏盏,车钥匙。” 时盏回头就见闻靳深从车另一侧走过来,朝自己伸出的掌心正躺着熟悉的车钥匙。 时盏没动:“那小叔你怎么回去?” “叫了司机。”闻靳深声音凉淡。 时盏这才拿回钥匙,转身进了楼门。 闻靳深望着她的背影,沉默的点燃了根烟。 楼上。 时盏站在窗边看着这幕,心里百味杂闻。 两个人就这么楼上楼下的站了很久。 直到闻家司机赶到,闻靳深上车离去。 时盏看着空旷的街道,垂眸敛起了心底复杂的情绪,转身走进了书房。 推开门,入眼便是挂在无尘袋里那袭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时盏倏地想起了三年前,她站在闻靳深面前,红着脸问。 “闻靳深,你可以……不止是我的小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