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夏音接过,那些补偿条款已经被删除。 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手腕转动,夏音两字落下! 两指按住白纸,她把协议书一点一点地推向对面。 厉上南接过,说着安排,“这房子还是留给你,后续手续时东会办妥。我的东西你看着处理,送人或者扔了都可以!” “好!”夏音心口盈着太多疼痛,连说话都觉得牵动伤口,痛得不能呼吸。 话音落下,脚步声远去,落锁声紧跟而来。 夏音攥紧扶手,骨节泛白,唇角上的笑早已没了踪迹,眼底的哀伤随着泪水翻滚而出。 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夏音擦掉眼泪,按下通话键,“林奶奶!” 电话那头,林奶奶似是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温声安抚,“哭坏了身体,你爸爸走得也不会安心的!” 夏音轻轻应下,“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这里有件男士的黑色大衣,”林奶奶说道,“应该是你带来的吧?” 夏音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二十号,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日子。 那天,她为厉上南精挑细选了一件衣服,刚出商场,一个电话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把她劈死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告诉她,夏平海出车祸,人当场没了,让她赶紧过去处理一下后事。 那一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就像被撕了个破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来不及回家收拾,她直接打车赶过去。 车上,六神无主的她联系不上弟弟夏邺,厉上南的电话也始终无法接通。 她孤身一人,不知道找谁商量! 太平间里,夏平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 她跪在一侧,抓着他早已冰冷的手哭得不能自己。 拖着满心的伤痛,她处理完后事,迎着厉上南漫天绯闻,回到海城。 那件被她带去的大衣,匆忙间留在了村里的林奶奶家。 夏音说道,“这件衣服就留给林叔吧!” 夏平海的这场丧事多亏林家帮扶,否则她根本操办不下来。 再说,他们都离婚了,拿回衣服给谁穿呢? 拖出箱子,夏音开始收拾东西。 手指滑过一侧的衣服,她转身拿了手机对着其中的几套高档男装一顿狂拍,之后便把它们装进箱子。 这三年,她省钱费心为他置办这些。 现在,既然对方不要了,那她就把它们挂到闲品,卖了。 于她而言,厉上南就是个奢侈品,既没资格拥有,那就彻底......舍了吧! 看着被压在箱底三年的青年组设计大赛获奖证书,她一阵恍惚。 她丢了太多的东西了。 三年,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一件奢侈品上,最后依旧一场空。 她该醒醒,重新开始了!" 一夜失眠,夏音看着镜子里憔悴的人,重重地吸了口气。 距离十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她开车到了市内最大的形象设计中心。 出来时,一头黑长直发变成了栗色的卷发,耳上挂着一副细长的耳环。 转身走进女装店,脱下长裙,穿上齐膝短裙,双脚踢掉平底鞋踩上高跟。 铺上胭脂,梳翘长睫,点上唇膏,原本温软的女孩,现在撕碎了那层伪装,成了性感的女郎。 对着镜子里的女孩轻眨双眼,夏音弯起唇角一笑。 这才是她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