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秦君泽,始终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害怕他位高权重的地位,害怕他那双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的利眸,更害怕他得知自己替兄出征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论罪,当诛九族。 “谢圣上。” 花墨染起身恭候在案桌前,“不知圣上这次前来是有何要紧之事?” 每当朝廷要率兵出征,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为的,就是离秦君泽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宁可面对凶残蛮夷,也不想独自面对这秦君泽。 “朕就非得有要紧事才能见花将军吗?”秦君泽淡淡说道。 他沉沉地盯着花墨染,不得不说,眼前这爱将是所有将领中他最欣赏,也是最喜欢的。 论胆识,朝中无人敢去的地方,她二话不说领军前往。 论才学,满腹经纶,出口诗词丝毫不亚于朝中文臣。 也正是因为这,他常常夜里把她叫来,时而探讨军情,时而吟诗作对。 却没想到,宫中竟然流传出了他好龙阳是断袖的传闻。 传闻一出,他便龙颜大怒,宫中传流言者皆数重罚,有人险些丧命,这才中断了传闻。 可没多久,他发现倒是自己不对劲了。 相比较其他粗狂将领,文质彬彬的花墨染倒显得有些异类,那日夜深,他看着昏昏欲睡的花墨染,有了其他心思。 就那一晚差点让他鬼迷心窍后,他再也没单独召见过花墨染。 毕竟,她再怎么像女人,也始终是个男人。 而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花墨染低着头,手攥的越发紧了。 秦君泽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花将军这次出征有半年了吧?” “是的。” “朕半年未见你了。” 花墨染心头微微一颤,应了一声。 秦君泽又说道:“过来,让朕好生瞧瞧。” 秦君泽也不知道明明再过几日她就要回朝了。 可为何他几日都忍不了了呢。 当初是他决定不再召见她,慢慢把这件事淡化,把对她的情愫都藏匿起来。 结果,今日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是因为听到花将军受伤,还是因为担心她回来路上遭人暗算。 他也不得而知。 花墨染不敢抗旨,只能上前靠近。 “听说你受伤了,伤在何处,让朕看看。”秦君泽说道。 花墨染眼眸震荡,她伤在腹部,这怎么可能给他看。 若真要给他看岂不是要宽衣解带,岂不是要让他看到自己缠了胸。 “谢圣上宽爱,末将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伤,不打紧的。”花墨染说着又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 秦君泽剑眉一皱,对于她的疏离,心有不悦。 他起身走到花墨染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抬起头来。” 花墨染硬着头皮抬起头,入目是秦君泽那深不见底的浩瀚星眸。 秦君泽盯着她,一时间也失了神。 明明是男人,可她却有着堪比女儿般精致的容颜。 明明是驰骋沙场的将军,饱经风雨肤色仍旧细腻光泽。 这若是着了女装,只怕如仙子下凡了。 “爱卿真的是男人吗?久经沙场,肤若沈雪。倒像个女人。”秦君泽打趣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花墨染心头颤抖凶猛,她小心翼翼回禀着:“许是受伤,在军中养了阵子伤,军医开的法子调养了一下身子。” “伤可好了?”秦君泽朝着她看去,只可惜满身戎装,他未能看出她伤在何处。 “承圣上福泽,伤好的差不多了。”花墨染说道。 秦君泽俊颜布满不悦。 他是帝王,他是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