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子一打开,众宾客纷纷看去,随即一愣,低声议论道。 “这是太后送来的礼?只有一些散碎银子,也未免太过寒酸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啊?” “怕不是太后是要羞辱那阮幼渔,听闻她曾谋害长公主,太后护女心切,定让要为她出这口气!” 那议论声纷纷,传到了陆裴庭耳朵里,陆裴庭握紧了拳头,额上的汗如豆大一般滑落。 这哪是在羞辱阮幼渔,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别人不知道,但他陆家知道。 当日陆裴庭上京赶考,阮宁靠着卖绣品为他筹的盘缠,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两八钱! 坐在堂上的陆夫人见了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后,也是脸色一白,看向了一旁的陆玉屏。 阮宁走上前,看着陆裴庭的眼睛,表情淡漠,对他说道。 “太后听闻,陆状元曾经能够入京赶考,靠的是女人卖绣帕营生,所出银两都在此处,太后特命本宫送来作为贺礼赠予陆状元。” “还望陆状元,莫要忘了做人之根本,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另外,本宫祝状元郎与美娇娘百年恩爱,琴瑟和鸣。” 阮宁这一番话,将陆裴庭羞辱了个彻底。 宾客们听到那陆裴庭曾是靠着女人营生赶考,看向陆裴庭的目光都带了些鄙弃。 陆裴庭黑着脸,紧咬着牙关,强装着冷静淡然的模样,对着阮宁行了个礼,重重说道。 “臣,谢过太后、长公主。” 陆裴庭垂下头,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暗。 阮宁的贺礼已经送到,也没兴趣再看这场热闹,便随陆廷舟离开了陆家。 身后,是陆夫人和陆玉屏凶恶的目光紧紧盯着阮宁。 陆玉屏站在陆夫人的身侧,咬牙低声说道。 “阮宁这个贱女人,留不得了。” 陆夫人的眸光闪烁,低声对陆玉屏吩咐道。 “你去派人去跟着她,找机会动手,切记,这次不可再出岔子。” …… 阮宁从陆家出来后,便带着陆廷舟,去了慈幼局。 那日她去时,慈幼局的孩子都被阮幼渔引开了,这次她要再去一次,送些东西。 阮宁置办了不少衣物和吃食,命宫人将东西放在了马车上,驾去了城郊外。 两人刚进了慈幼局,便有孩子看到阮宁,连忙高声招呼着屋内的人出来。 “阮姐姐来了!”那小孩一喊完,屋内便跑出十几个孩子,将阮宁团团围住。 阮宁让宫人将东西全部搬入屋内,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那些人搬着大箱子进进出出,拉紧了阮宁的手。 “阮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那小姑娘仰着头看着阮宁,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廷舟。 “阮姐姐,他是不是你相公啊?”小姑娘小声问着阮宁。 阮宁低下身子对那小姑娘一笑,说道:“他是姐姐的一位兄长。” 身后的陆廷舟闻言,眼神微微眯起。 兄长? “陆裴庭从未陪你来过这里?”陆廷舟淡淡开口问道。 “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哪有心思来这种地方。” “阮姐姐!昨夜大雨,把屋顶都冲漏了,可怎么办啊!”一个半大的小子从屋里跑出来,看着阮宁问道。 阮宁转过身笑着看向陆廷舟,后者一顿,略带疑惑地看着阮宁,不明白她为何看着自己笑。 “屋顶漏了,就请陆二哥来修一下吧。” 陆廷舟一愣,开口反问:“我?” 阮宁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陆廷舟挺直了背脊,看着阮宁的眼睛,轻声说道:“本王是摄政王。” 不会修屋顶。 阮宁点了点头,对着陆廷舟,轻声道:“本宫是长公主。” 自然也不会。 陆廷舟无奈地笑了笑,原本清冷的眉眼中,带了一丝宠溺:“几年未见,胆子大了不少。” 他见阮宁今日高兴,自不会拂了她的兴致。 那几个半大的小子见那个公子同意帮他们修屋顶了,连忙去找来梯子,下一刻,却见那公子一个跃身上了屋顶。 那几个小伙子张大了嘴看着陆廷舟,阮宁看着陆廷舟微微勾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