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林清见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林清见声音微哑:“宴君复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陆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莳兰,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宴君复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林清见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林清见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林清见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宴君复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林清见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宴君复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纸,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白的刺眼。 林清见紧掐着掌心,愣是没有捡。 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呛的她忍不住想咳。 但宴君复在,林清见生生忍下,哑声开口:“宴君复,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只会任性,只会欺负人?” 宴君复皱了下眉:“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直说什么呢? 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还要去自讨苦吃,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 林清见做不到。 末了,她只是问:“若我说,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你可信?” 宴君复面无表情:“荒谬。” 林清见心一颤。 就听他继续说:“林清见,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 扔下这句话,宴君复大步离去。 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一瞬间,将林清见包裹,冰冻。 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朝阳照进屋内,洒下一片金色暖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