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善善看到我,还是大吃一惊。 「心心,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我擦了擦眼泪,坐在沙发上,闷声说:「时砚找新女朋友,还带回家了。」 「这么快?你们不是上个月才分手吗?」 「以他三十岁的高龄,和我分手后赶紧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嘲讽,「我总不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就拉倒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给时砚发了一条消息:「钥匙放在你家门口地垫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 正好编辑那边在催稿,后面一个星期,我再也没找过时砚,全心用来码字赶稿。 结果交稿那天下午,编辑告诉我,她马上要离职了,会对接一个新的编辑给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新编辑,会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发来一个柴犬叼花表情包:「你不认识我了吗?」 「?」 我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吗?」 「你在你的文里把我写成渣男十八次,让我死了十一次,居然认不出我?」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祁言!」 「bingo。」 见我认出他,祁言似乎很开心,直接发来了一条语音, 「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编辑工作了——有空的话,要不要出来聊聊工作的事?」 我含糊其辞:「等有空吧,最近有点忙。」 其实我很有空。 我只是不想见他。 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 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 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我提了分手,祁言当然不同意,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月,小少爷也失去了耐心: 「是她借着玩游戏亲我,我也第一时间推开她了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件事?」 「她亲你,你就不知道躲开?大半夜不待在宿舍,和暗恋你的女生一起去酒吧,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冷笑着说,「放不过,永远放不过。」 祁言咬牙切齿:「好!孟镜心,你最好别后悔。」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就彻底没了联系。 我正在追忆往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那边传来时砚的声音:「孟镜心。」 我猛然回过神,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痛意,又细细密密地从心底泛上来。 「嗯。」 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电话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时砚终于又再次开口:「你那天来我家,取走你的东西了吗?」 「取走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还有点东西落在了我这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没记起自己还有行李没拿走:「什么东西?」 「你的口红。」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放在玄关柜上那管口红,火气也跟着起来了,冷笑道: 「不用了。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认错了人,那可不是我的口红,麻烦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谢谢。」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想连他的电话一起拉黑,却又有点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