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怀疑电话里醉酒的人不是老谢，但我无法否定屋子里说这话的人不是我的婆婆。

她说话清楚，条理清晰，根本不像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

连续的打击好像一下把我所有的力气都抽走，我只能靠着墙才勉强维持站立。

我看着走廊的灯光，恍觉自己这些年就是个笑话。

老谢爱着另一个人和我结婚，婆婆为了另一个人装病折磨我多年。

在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我一点位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门开了。

婆婆看见我，骂了我一句后质问：“葡萄呢？”

我没有回答，径直进去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兴许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举动，婆婆一边敲着门一边骂我不孝顺。

我充耳不闻，红着眼将衣柜里我和老谢叠好的衣服交叉放在一起。

而后收起老谢的毯子、牙杯和梳子。

做完这些后，我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躺到床上老谢睡觉的一边。

婆婆也没有力气再骂，一声摔门声后，整个屋子都清静了。

我紧抓着毯子一角，强忍着眼泪。

我要坚持到听老谢亲口说他从来就没爱过我，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婆婆从骂我到开始摔砸东西，我始终没有理会。

直到天黑，那些嘈杂的声音才消失。

一声开关门声后，婆婆委屈的哭诉声音又响起。

“儿子，那个狐狸精一天都不给我饭吃了……”

我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去打开房门，一眼便撞上老谢那深邃的双眸。

他看了眼客厅的狼藉，几步走到我面前：“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转身坐回了床上。

老谢紧蹙着眉，也跟着走了进来，见敞开的衣柜中的衣服全部被打乱，连同自己的毯子都不见了，神色一暗：“你这是干什么？”

我望着他，声音沙哑：“这样不好吗？我们是夫妻啊。”

闻言，老谢眼神瞬变。

婆婆站在门口，语气尖酸：“不要脸。”

我心紧了紧，默默攥起了拳头。

“妈，你先回房。”

老谢把婆婆劝回房后坐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肩膀轻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还要继续骗我吗？”我竭力控制着呼吸。

他一怔，揽住我的手缓缓收紧：“我骗你什么了？”

我眼眶泛酸，一股脑地将话倒了出去：“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柳媛，那天你对我的表白，只是因为她要离开，你借酒消愁或者赌气。”

听到这话，老谢眸子一怔，满是惊诧。

隐忍在心的巨大痛苦刺的我浑身颤抖，恨不能让他藏了八年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老谢略显苍白的脸上表情凝重：“即便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怀疑我。”

我呼吸一窒，他好像在责怪我的不信任，不懂事。

“你也知道我们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啊。”我艰难地扯动唇角，目光黯然，“这些年，你我所有的东西都分的清清楚楚，你的杯子摔了，宁愿用一次性杯子也不愿意用我的……”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开始颤抖：“即便你想骗我，为什么手段不能高明点，让我一次次的看见，一次次怀疑。”

老谢抓住我的手腕，想要解释什么。

我拂去他的手，满目疲惫：“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闻言，老谢眼神微微一震：“赵敏，我……”

“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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