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娇却还故作愧疚道:「呀,这也太不经摔了吧,要不,我赔你个更好的吧!」 我一贯不会让自己吃这份哑巴亏,可那日是在显平侯府,褚晔祖母的寿辰席面上,这份委屈,我只能悉数咽下。 梁玉娇说罢,已经同其她女眷谈笑而去。 我蹲下身子,一边捡玉佩,一边委屈巴巴地抹眼泪,不想,耳边却传来了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一块玉佩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我起身,捧着玉佩的碎渣渣,泪眼模糊地看着褚晔,怔然道: 「这玉佩……是去年你送我的及笄礼……」 褚晔神情未变,言语间一贯凉薄淡漠道:「那也只是块玉佩罢了。」 女子及笄,便可嫁人。 玉佩是男女之间定情方才赠送的信物,而他在我及笄时,赠了我一块玉佩……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如今,再瞧着梁玉娇故意在我面前把玩她腰间的玉佩,我忍不住笑道: 「梁姐姐是没听说吗,废除婚约一事,是我向皇上求的恩典,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何会心灰意冷?」 梁玉娇顿时愣住,我接着道:「也是,昔日听闻梁姐姐对褚世子也是一往情深,如此倒好了,我不要的,给梁姐姐便是了。」 梁玉娇的脸色可见的羞恼了下来,而我却又话锋急转:「却是不知梁姐姐能否入了褚世子的眼了。」 奚落了梁玉娇,我心情大好。 李如琅笑着将我拉去茶楼后院的水榭亭中,同我聊起了别话。 「你可知宁王昨日回朝了?」 我诧异地看着李如琅,又听她道:「此次叛乱,京中众皇子皆不能撇清关系,唯有远在陈州封地的宁王未参与此次叛乱,皇上此番召宁王回朝,怕是要重用了。」 说起宁王赵洵,我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外人眼中的赵洵,不出色也不落入末流,中规中矩,可我曾亲眼见过他阴鸷偏执的模样,切切实实的疯子。 我同李如琅闲聊时,时不时有些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世家公子过来说上几句,他们好似全然忘了,我本是京城贵女中的第一粗鄙之人。 众人聚在一处,作雅诗,弹雅乐,品茗茶,好不惬意。 却不想,原本好不热闹的茶花宴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摇曳着手中的团扇,懒懒地抬眼看去,一身素白色衣袍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单看此人,端的是白衣翩翩,不染纤尘,俊美无双。 可我再见到他时,再不同以往心中波澜四起。 却不想,褚晔神情淡漠地越过众人,朝我所在的水榭凉亭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