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词无法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白皙的脸。 她还记得继母和舒天逸将她们父女囚禁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虐待她,两人还研究着怎么在她的脸上刻出花样来。 继母说她的眼睛漂亮勾人,舒天逸为了哄人,就用刀在她的眼角刻了一个“丑”字。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瞳仁,两人却搂在一起笑得好不开怀。 在继母和舒天逸的身上,她见到人性最丑陋的样子。 她死死地握住化妆镜。 “大小姐,佘山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前面的司机突然出声。 林晚词恍惚,旅游? 片刻后,她想起来,这时她和舒天逸谈恋爱还不久,正浸在蜜罐中,他一句请她去爬佘山,她就什么都不管了,抛下还没写完的论文就跑出来。 呵,请她? 坐着她林家的车,用她林家的司机,吃饭住行一切都用她的卡,他一分不花还好意思说请? 现在想来,她那时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居然还以为遇上真爱。 林晚词看向身旁沉睡的男人,眼里的恨意凝聚成杀意,她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就往舒天逸的脸上狠狠划过去。 利刃刺破皮肤,狠辣用力,从眼角一直斜到鼻梁,腥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重新活过来,她都要报复。 “啊——” 脸上突然被刺,舒天逸睡梦中痛醒,惨叫一声。 司机被吓得一激灵,方向盘都打歪了,回头看向他们,就见林晚词坐在那里握着防身小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恍然、错愕,以及……无辜。 “好痛,林晚词你做什么?” 舒天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林晚词,像在看一个怪物。 林晚词已经迅速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慌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防身小刀,似被吓到一样掉下眼泪,“怎么会这样?我又梦游了?” “梦游?” 舒天逸震惊地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的手上全是鲜血,痛苦得直咬牙。 哪有坐在车上梦游的!当他是三岁孩子呢? “天逸?” 林晚词一把扔了小刀,扑到舒天逸怀里,伸出手用力地捂上他的脸,一脸心痛地问道,“你怎么样?疼不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时候睡着了会梦游,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刺伤你的……” 舒天逸痛得想打人,却又不能对这个大小姐怎么样,他好不容易哄得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眼看一只脚都迈进林家了,他不能在这时功亏一篑。 “没事,小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舒天逸强忍疼痛温柔地宽慰她,腾出一只手去抱她。 林晚词立刻从他怀中离开,眼泪婆娑地拉开他的手查看他的伤势,血糊一脸,她反复用钻石美甲刮他的伤口,担心地直问,“还疼不疼?天逸,你疼不疼啊……” 这女人是要他死吧! 舒天逸忍住把这个花瓶小姐扔出车外的冲动,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拉下她的手,温柔细语,“不疼,一点都不疼,你别哭,哭得我心都化了。” “……” 林晚词被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还是强行演戏,“我再看看,让我再看看,伤口怎么这么大啊。” 美甲再刮上几遍。 “小殊,真的没事,不过佘山只能以后再陪你去了,去医院吧。” 舒天逸拼命躲着她的手,差点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车子立即开往医院,林晚词没心情看舒天逸缝伤口,借口头晕心闷要回家就走了。 舒天逸无麻醉缝针,痛得他一身斯文尽丧,瞪着林晚词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几乎跳起来。 这个花瓶居然就这么走了,那这医药费不是要他自己付?他只是个小白领,月月拮据,付完医药费就更剩不下什么。 该死的,等他娶了她,林家的钱都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