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皇太君,朕身子不好,不饮酒。” 徐自臻神色微黯,有些‘失望’道:“是本宫不妥,忘了陛下身子。今日是本宫生辰,原想能有个人一个吃饭喝酒……” 听到是他生日,安然不好推辞,接过他欲缩回手中的酒杯:“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吧!既然是皇太君生辰怎的也没个人题醒,就这般过了委实可惜。” 徐自臻轻笑着,给自己也斟了杯酒:“陛下奉行节俭,本宫自当作为表率,不过是个不重要的生辰,况且今夜有陛下想陪,这生辰过得比往年更得吾心。” 酒杯轻碰,安然瞅了眼小小的杯盏,一两杯自己应该扛得住吧! 见他微微仰头喝下,她也没犹豫扶着杯子凑到嘴边喝的同时,闻着淡淡的花香也没那么排斥,喝到嘴里酒味很淡,混合着花香,好似还有果子味。 徐自臻给她解惑道:“这是一种花果酒,适合酒量浅的人喝,陛下不必担忧,此酒喝了不伤身且养身。” 安然也就没了顾虑,喝起来,况且这酒确实好喝像喝鸡尾酒一样,又喝了两三杯。 徐自臻见她脸上飞上两片红云,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要沁出水般,垂下眼帘敛住眼底的暗色,复又睁开,规劝道:“陛下,够了,别喝了,会醉人的。” 安然已经醉了,抱着酒壶不撒手,嗔怒地瞪着他:“你骗人,你说了不会醉的,我还要喝,它很好喝。” 徐自臻未曾想她喝醉后是这般娇憨,男男腔十足,甚至更甚,却不让人排斥,反而觉得她本该这样,真是个美妙的人儿。 脸上被什么的东西刮着,弄得安然无法继续睡下去。 “别动……”她嘟哝了声,伸手拍了下,没仔细体会手中光滑温软的触感,转了个身继续睡,只是身上怎么这么不舒服,脑袋也疼得紧。 忽然,一把低沉悦耳、富有磁性的笑声在空气中静静流淌开来:“陛下,可否用过早膳再睡?” 声音真好听,安然还处于迷迷糊糊中敷衍地嗯了声,眼皮都不没掀开。 男人伸手轻抚着她裸露着的光滑的美背,指尖轻缓而暧昧地描绘着优美的背脊,膻口轻启:“陛下,醒醒。” “别吵了。”安然有些不耐烦胡乱地挥了挥手,到底清醒了些,头好痛啊! 咦!怎么会听到有男人的声音? 鸦羽般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水眸慢慢睁开,男人放大的面容出现自己眼前。 她吓得连忙后挪,然而疲倦的身体不给力,无力地跌倒在床上。 “陛下,你怎么了?”徐自臻神色间满是担忧,连忙凑过去。 安然忍着酸痛往床另一边退,侍女夏茗怎么不在,他怎么…… 盯着咫尺处的男人,秀眉微微蹙起:“朕没事,皇太君,为何在此?” 闻言,男子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转而变成了失落:“陛下忘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嘎!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低头正要沉思却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连忙微微拉开被子,往里看了眼。 下一秒,景熹宫传来一声尖叫。 “啊……流氓,你对我做了什么,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安然十分激动,以至于忘了自己所处的朝代,随手抓起枕头就往男人那儿扔。 徐自臻愣愣地坐在那儿被砸了个正着,她这贞洁不保羞愤欲死的模样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处在深宫他到底见多了人人鬼鬼,对这个登基两年的小家伙了解不少,知道她不喜男子接触。 他很快地回过神,一脸哀戚道:“我能对陛下做什么?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陛下昨夜辗对我……今日便……”他再也说不下去,掩面而泣。 安然听到他哭了,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将自己团团包在被子里。这才想起这是女尊国,发生了这样的事吃亏的是男人。 听着他嘤嘤哭泣,她有些慌乱,好像自己是个负心汉一般。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些:“别哭了,是朕……是我不好,你快别哭了。”她都想哭了,酒后乱性也就罢了,还睡了本尊母亲的男人,现在她只想去死。 然而,那人还在低声抽泣着。 安然有些懊恼,一个头两个大,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一个大男人对着自己哭得抽抽搭搭的,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个时代真心太坑爹了,一堆伪娘不说,发生了这种事还要让她这个女人去安抚一个男人。 “皇太君!你……” 徐自臻打断她的话,含泪道:“陛下,千万扯这般称呼本宫,本宫无德,玷污了陛下贵体,恨不得一死了之。” “陛下,饶恕,太君从未侍奉过先帝,昨夜陛下喝多了对太君……”侍奉在徐自臻跟前的李宏连忙冲进来,跪下边叩首边说。 虽然话到一半,安然完全可以脑补出,昨晚自己喝醉后霸王硬上弓把人给酱酱酿酿的场景。 呜呜呜!好想死,她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来的,还是说女尊国女子欲望强盛,自己压抑太久才在酒后再也控制不住才…… 反正,不论如何,都是她对不起人家。 李宏见她意动,又继续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看太君肚脐之上,今日一过守宫砂便会消褪,太君身子清白,男子在这世道生存不易,还望陛下怜惜。” 安然脑子里一团乱麻,见他跪在地上不断叩拜,拧眉道:“罢了,你先退下吧!让朕与太君说说话。” “这……”李宏抬头,还是有些迟疑和担忧。 安然了然,保证说:“不必担忧,朕不会伤害他。” “喏!” 李宏带着宫人退出后,偌大的寝殿只剩下两人,空气突兀的安静。 安然看着对面低眉顺眼的人,只觉得尴尬万分。自己还不着寸缕,琢磨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开口。 “陛下,不必烦忧,我已无颜存活于世间。”徐自臻淡淡道。 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安然有些焦急了:“太……你切莫有此念,此事是朕做得不对,朕会给你个说法。” 徐自臻听闻微微抬眸,哂笑道:“陛下如何给我一个说法,我乃是先帝继君,并非宫中普通侍君。如今与陛下有染,若被人得知,陛下与我皆要受人唾弃。” “那……那怎么办?”安然有些不知所措,潜意识里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个女孩子。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