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云清浅的身躯颤抖着,目光愈发模糊之际,有车声在耳畔响起——“眠眠,你怎么在这淋雨?” 云清浅竭力睁开眼,影绰间,她看到了傅语柔满是忧虑的脸。 她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一个字:“疼……” 傅语柔这才发现云清浅手上被雨水泡发的狰狞伤痕,忙道:“我带你去包扎!” 云清浅却摇了摇头,空洞着眼,颤抖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这儿疼。” 傅语柔瞬间明白过来,云清浅是被傅沉伤疼了心,她红着眼强行把人塞上车,带回了家中。 两个小时后。 敷上止疼药,包扎好伤口,云清浅躺进了舒适的被褥之中。 屋子的灯光暖黄,可云清浅裹紧被褥,却还是觉得冷,觉得疼…… 好想谁能抱一抱自己…… 好想回家。 ……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云清浅就来到了市郊的墓园。 望着黑白照片上的熟悉笑脸,云清浅荒芜的眼总算有了焦距。 她跪下去,忍不住轻轻抱住墓碑。 墓碑冰凉,她却舍不得放。 “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云清浅停顿许久,竭力遏制眼中湿润:“……我想回家。” “可我找不到你们,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们说,会不会有一天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忘记过往太可怕了,就像一夜梦醒,她就失去了所有。 眼泪再也忍不住滚下,云清浅贴着墓碑哽咽:“……如果真的那么一天,你们会原谅我吗?” 话落,身后忽然传来诛心的一句—— “你把和傅华盛的孩子葬在这里,毁了你父母的一世清名,还有什么脸祈求原谅?” 云清浅含泪抬头,却被傅琛冷漠的视线刺痛。 可他的话更让她难以接受:“傅华盛不是你堂哥吗?我怎么会和他——” 话还没完,云清浅眼前忽然闪过破碎的画面。 傅华盛猩红着眼将她按进沙发:“本少今天就剜了你肚子里这块肉给傅琛送去,老子要他痛不欲生……”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不——不要!” 云清浅眼神徒然失焦,脑袋里似是有着千万根针刺入,之后傅华盛还做了什么,她再也想不起来。 她捂住脑袋,蜷缩倒地。 一旁的傅琛挑蹙眉:“你又玩什么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