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佑贤眼中,眼前的臣子,是所有将领中他最欣赏,也是最喜欢的。 论胆识,朝中无人敢对抗的蛮夷强敌,她二话不说领军前往。 论才学,满腹经纶,更是令人称叹。 也正是因此,他时常夜里把她叫来,时而探讨军情,时而吟诗作对。 却没想到,宫中竟然流传出了他好龙阳是断袖的传闻。 传闻一出,他便龙颜大怒,宫中传流言者皆数重罚,有人险些丧命,这才中断了传闻。 可没多久,他发现倒是自己不对劲了。 相比较其他粗狂将领,文质彬彬的花知意倒显得有些异类,那日夜深,他看着昏昏欲睡的花知意,有了其他心思。 差点对她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来。 虽然一切都控制住了,可他对自己也不悦到了极点。 毕竟,她再怎么像女人,也始终是个男人。 而他是一国之君,怎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来。 这叫天下如如何看待他。 自此,再未单独面见过她。 也正是因为这一通通上奏她叛国奏折,他才从皇宫赶到边营见她。 “堂堂将军,勾腰驼背成何体统。挺直腰身看着朕。”瞧着她始终低垂着头不敢和自己直视,秦佑贤眉头皱了皱。 其他臣子也畏惧他,却远不及眼前这人这般恐惧。 花知意额上冷汗直冒,她今日没穿铠甲,着着便装,虽然裹了胸。 可是站在秦佑贤面前,她始终不敢抬首挺胸。 怕他发现自己没有喉结,怕他发现她的异常。 “圣上神威,罪臣本就是戴罪之身,怎敢奢求多看几眼。只敢默默将圣上威严时刻放在心中谨记。” 花知意始终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直视。 他是当朝天子,也是曾经教导她军法的人,谨小慎微过头难免让人起疑。 可是,她对他的害怕,发自肺腑。 听着她逢迎的话,秦佑贤冰冷的眼底,有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秦佑贤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人,不经意的问道:“朕听闻你行军打仗时被人刺伤了腹部?” “谢圣上关心,末将无妨。” “是吗,过来,让朕看看。”秦佑贤冷着眸说道。 啊! 让他看,岂不是看到自己裹了胸,这怎么行! “怎么,你敢违抗朕的口谕不成?”见她不动,秦佑贤眉心紧皱。 花知意脚步艰难的走到他面前,如此近的距离,男人俊逸又布满圣威的容颜尽在眼前。 可她却心慌意乱极了。 “衣服解了。” “皇上……” 花知意紧皱的握紧了拳头,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也变得更是煞白无色。 秦佑贤微微颔首盯着她,常年征战皮肤竟然还是如此白皙晶莹,单薄的唇纵然没有血色,还未怎么打扮已是惊艳。 他后宫佳丽三千竟无一人能比得过她,可偏偏她是男人。 她,是男人! “是伤的多严重,怎么如此病态?”秦佑贤紧皱的眉迟迟未纾解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往下一寸。 花知意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说道:“末将乃一军之将领,一点小伤若是哀叫连天只怕扰乱军心。多谢圣上关心,末将真的没事。” 她的话充满了疏离和客套。 扰乱军心是假,不想让他越界才是真吧。 自古以来,君臣有别,秦佑贤自是明白,可对他恭敬有加疏离万分的是她,多少还是让他心生不悦。 秦佑贤回到案桌前坐下,淡淡问道:“朕听闻你和左丞相千金早已指腹为婚?这次回朝是为了完婚,可有此事。” “啊?” 完婚?她怎么不知道。 花知意一脸茫然还未说什么,“啪”地一声。 秦佑贤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案板上,他冷着眸,声音也格外的冰冷,“边塞还在动乱,江山未定,国家大业你不顾,你倒是先顾起儿女私情来了!花知意,你好大的胆子!” 左丞相千金左清清是哥哥的成亲对象,结果因为哥哥中毒,这事也耽误了,再加上她常年在外出征,她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皇上耳中。 “回圣上,虽是指腹为婚,但末将从未见过左千金。且,末将常年在外,一门心思都在为圣上效忠,只想为国捐躯,不曾也不敢有其他想法。末将生是秦国人,死是秦国魂!”花知意急忙说道。 秦国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