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烧得透红的火烧云正怀抱着霞光涌入室内。 身旁人翻动纸页的声音并不响,我一动,他就听见了。 额头被他拿手背轻靠了下。 「你发烧了。」 「早上为什么不喝牛奶?」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难发出声音。 嗓子很痛,全身干涩而无力。 我只能通过摇头传达自己的意愿。 沈延知轻笑了一声,将我抱起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没有烟味了,有些细节他能在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他就从没在我面前抽过。 「我不喝牛奶了。」 当他将我抱进汽车后座时,最终我还是不顾嗓子的难受说出那句话。 他愣了一瞬。 有些被气笑了。 「你就偏要什么都跟我对着干吗?」 「……」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或许,我就想看他气疯了然后丢掉我的样子。 可我懒得再说出一句话,只是重新缩回了座位上。 汽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流云窜过。 天际不知名的红霞燃着,像是某一刻,可以烧到心上。 …… 沈延知带我回了家。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努力回想第一次见谢意柳是什么时候,却发现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场面。 我只是觉得,我和她长得好像。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见到沈延知,沙发上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扑向他。 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里,沈延知一直愣在那里。 直到女孩额间的碎发蹭过他的脖颈,欢欢喜喜地喊他的名字。 「沈延知,我回来啦。」 …… 被他搂着的人依旧怔愣,还是我出声提醒。 「她说,她回来了。」 沈延知喉结滚动,半晌,声线干涩而生硬。 「你……回来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迷茫而……落魄。 后来女孩就住进了这栋别墅里。 她总是和沈延知形影不离。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 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 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 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 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 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来了。 如果我真刚巧是他喜欢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放我走? 还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边,如同多年前般继续折磨我? …… 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 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 我没见到谢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 领带散乱,额间的碎发被他随手撩起,客厅幽暗的光照得他皮肤冷白。 眉骨下他双目赤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