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他就在我面前点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 今天早上沈延知走后,我又照例将那杯牛奶扔向了电视。 这种时候,下人一般是再温一杯牛奶,递到我面前。 可是今天,我不想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