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项浩轩怕赵菱知道他的心思,怕她离开,所以用修道压着自己的感情。 可他不知道,赵菱也喜欢他。 我站起身。 从包里拿出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到她面前。 “等他回来,给他这个,告诉他,我祝你们长长久久。” 我转身要走。 赵菱回过神,喊住我:“陶月桂,你去哪儿?” 我没回头。 “离婚了,当然是去过我自己的日子。你们俩的事,跟我再没关系。” 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赵菱,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一定让你后悔。” 机场里,我拖着行李箱。 登机前,手机震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是项浩轩发来的消息。 一张照片,配了几个字:“刚到,给你带的礼物。” 我点开。 是一串普普通通的木珠手链,连包装盒都没有。 我笑了笑。 我知道,这不过是顺手拿的赠品。 他这次出国,是去给赵菱拍那套翡翠首饰。 ![]() 我只是附带的。 不过,我不难过了。 因为,项浩轩,我不爱你了。 你再也没法伤我。 我拿着登机牌,快步走向登机口。 抬头时,正好看见VIP通道里,项浩轩一身黑袍走出来。 他脸色冷得像块冰,脚步匆匆。 我没喊他。 只是静静看着他走远。 项浩轩,离婚快乐。 祝你自由,也祝我解脱。 下一秒,我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 转身,走上与他的相反方向。 10 项浩轩坐上接他的车。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发的那条消息始终没回音。 “刚到,给你带的礼物。” 可我没回。 这不正常。 以前,哪怕他发个标点,我都会秒回一堆话,还得加个笑脸。 现在,我连敷衍都懒得给。 助理从后视镜偷瞄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 “项总,先去看赵小姐,还是…陶小姐?” 项浩轩眉毛动了动。 刚要开口,助理抢先说:“要不…先回家见陶小姐吧?” 他顿了顿,试探着说:“您这次出国,陶小姐肯定很想您。” 项浩轩抬头。 眼神冷冷扫过去,声音有点沉:“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 “我知道您在乎赵小姐。” 助理硬着头皮继续:“可陶小姐是您妻子,她追了您五年。她对您有多好,您真没感觉吗?” 项浩轩手指一顿。 助理像是豁出去了。 一口气说下去:“您还记得吗?陶小姐以前多爱玩,夜店是她的主场,喝酒跳舞样样行。可自从跟您结婚,她一次都没去过。她为了您,开始喝清茶,学画符,连性子都收了。” “她以前多张扬啊。” 他声音低下来:“可现在,她连衣服都不敢穿亮色的,生怕您嫌她太闹。” “您去道室闭关,她就在门外守着。有一次您闭关三天,她在外面坐了三天,最后晕倒了。佣人把她抬回来,她醒来第一句就问您出来了没,说想见您。” “您出差,她提前把行李收拾好,连鞋子都摆得整整齐齐。您回来,她总是第一个跑过来,问您累不累,饿不饿。可您呢?每次就‘嗯’一声,连眼都不抬。” “您说过一句不喜欢花香,她把所有花瓶都扔了。” “有一次您生病,她大半夜跑去山上找草药,摔了一身伤…” “项总,您真不觉得,她为了您,已经把自己磨得不像自己了吗?” “我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一身红裙,在会馆跟人拼酒。” 助理的声音有点哑:“输了就笑,赢了就挑眉,整个人像团火,亮得晃眼。” “可现在呢?” “那股劲儿快没了…” 项浩轩手指僵住。 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见我的画面。 第八章 十九岁的我,穿着一件红裙子,站在会馆的灯光下。 我歪着头看他,笑得肆意:“你就是项浩轩?听说你从小修道,真没点心思?” 那时的我,活得像团火。 耀眼得让人忘不掉。 可后来,我嫁给他,把棱角全磨平,学着做个安静的妻子。 我不再穿艳丽的衣服。 不再去喧闹的地方。 连笑都不敢太大声。 我穿着灰扑扑的长衫,坐在客厅等他。 偶尔偷看他一眼,眼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光。 “项总…” 助理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她太爱您了,才把自己收得这么紧。可要是有一天,她想明白了,觉得自己爱得太累,爱得不像自己,她可能会走。到那时候,您受得了吗?” 项浩轩呼吸一滞。 他从没想过这个。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他娶我,只是为了压住对赵菱的心思,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他没在意过我的感受,也没想过我会走。 可现在,助理的话像把刀。 狠狠捅进他心里,逼他面对那个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如果我真走了,他…能接受吗? 如果家里再没那个缠着他的身影。 没那个吵吵闹闹的声音。 没那个被他冷落却还笑得灿烂的脸… 他突然有点慌。 眉头皱起来,半晌才说:“她出院了?” 助理一喜,连忙点头:“应该出了,医院说恢复得挺好。” 他“嗯”了一声。 淡淡地说:“那就先回家。” 助理松了口气。 赶紧调转车头,往别墅开。 路上,项浩轩脑子里全是我的影子。 我穿着薄裙故意扑他怀里,被他推开后气鼓鼓瞪他。 我趁他洗澡溜进浴室,被他裹着扔出来,还笑嘻嘻说“下次还来”。 我在他画符时凑过去,被他拎开,还不死心靠过来偷亲他。 这些画面,他明星 他以前觉得烦。 可现在一想,以后要是看不到了,心却揪得慌。 车开进别墅区。 项浩轩推开车门,大步走向门口。 11 项浩轩推开家门。 一股冷冰冰的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空得像没人住过。 没有我的影子,没有我常穿的那双毛拖鞋。 连我爱蜷着的那条毛毯,也被叠得整整齐齐,像从没被碰过。 他皱了皱眉。 大步上楼。 没有我跑下楼的脚步声,没有我笑嘻嘻喊他“浩轩”的动静。 甚至连我生气时摔门的声音都没有。 整个别墅静得像一座空壳。 他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推开卧室门。 衣柜里,我的衣服全没了。 梳妆台上,我的瓶瓶罐罐全不见了。 床头柜上,那本我常翻的书也不在了。 房间干净得像从没住过人。 助理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项总,陶小姐…不在家吗?” 项浩轩脸色冷淡。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离家出走了。” 他掏出手机。 拨了我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挂断。 又拨了一次。 还是那句冰冷的机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点开微信。 发了一条消息。 屏幕跳出一行红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我把他拉黑了。 他的眼神沉了沉。 像是憋着一口气,却还是装得若无其事。 他转头对助理说:“她估计又跑去闺蜜那儿了。你打给张若芸,让她转告陶月桂,别耍脾气,赶紧回来。” 助理迟疑了一下。 “项总,要是陶小姐不回呢?” 他冷笑了一声。 语气笃定得像在说铁律:“她不会不回。” “最多三天,她每次都这样。” 我生气,我闹,我摔门走人。 可最后,我总会红着眼回来。 拽着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项浩轩,我这次真生气了,你哄哄我行不行?” 他随便敷衍两句,我就又会笑得像个傻子,重新黏上去。 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