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小声提醒道:“殿下,这时辰就要到了,要不先让侧妃代王妃和您拜堂吧,免得误了吉时。” 谢长离有些犹豫,半天都没吭声。 慕流萤见状,扯了扯谢长离的衣袖:“长离哥哥,你可是不愿同我拜堂?” 说着,她便红了眼眶:“也对,我即便是怀了孩子,也不配……” “好了……那就依嬷嬷所说,我们先拜堂吧。” 谢长离牵着慕流萤走进了正厅。 婚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两人被一众人簇拥着入了婚房。 烛高照,龙凤喜烛在婚房里噼啪作响。 谢长离坐在床沿,目光落在慕流萤被红盖头遮住的身影上。 她今日格外安静,交叠的双手微微发抖,像是紧张得厉害。 “萤萤?”他轻声唤她的小名,伸手去掀那盖头。 盖头滑落的瞬间,慕流萤仰起脸,烛光映着她精心妆点的面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怎么哭了?” 谢长离皱眉,拇指抚过她湿润的脸颊。 慕流萤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长离哥哥,我害怕……我怕这一切都是梦……” ![]() “姐姐才是你的正妃。我只是一个侧妃。能嫁给你真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情”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动静。 谢长离身子一僵,下意识抬眸看向窗外。 “殿下在等姐姐吗?”慕流萤察觉他的分心,声音立刻带了哭腔,“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 “胡说什么。”谢长离收回视线,将她搂得更紧,“孤只是在想朝务。”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尝到咸涩的味道:“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慕流萤破涕为笑,指尖抚上他包扎着的小指:“还疼吗?” 谢长离摇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 锦被下撒着红枣花生,硌得慕流萤轻呼一声。 “当心孩子!” 他紧张地去摸她的小腹。 慕流萤抓住他的手,引导着往下探去:“殿下摸摸,孩子好着呢……” 她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松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谢长离的掌心贴上去,触到一片温软滑腻。 “长离哥哥……”她喘息着唤他,双腿缠上他的腰,“要我……” 谢长离眸色骤深,俯身压下去。 唇齿交缠间,他忽然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气。 不是江清瑟身上常年带着的药香,而是浓烈的脂粉味。 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慕流萤的呻吟冲散。 她急切地解着他的腰带,指甲刮过他结实的腹肌。 “慢些……” 他哑声劝,却换来她更热情的回应。 衣衫尽落,慕流萤在他身下绽放如花。 谢长离进入她的瞬间,她尖叫着在他背上抓出红痕。 “疼吗?”他停下来问。 慕流萤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长离哥哥,说你爱我……” 谢长离动作一顿。 “说你只爱我一个……”她扭动着腰肢催促,“说啊……” 烛火噼啪炸响,谢长离额角渗出细汗。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将那些追问堵了回去,身下动作却越发凶狠。 慕流萤很快忘了追问,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春水。 第十一章 翌日清晨,谢长离醒来时,身旁的慕流萤仍睡的很熟,脸上带着昨夜欢愉后的淡淡红晕。 他轻轻抽出被她压着的手臂,动作间,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左手小指传来。 他不禁皱了下眉。 “这个时辰,瑟瑟应该已经起身了。” “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她,从昨天到现在我都忽视了她,等下我要去好好哄哄她” 谢长离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殿门 “砰”地被人撞开。 “殿下!”侍卫踉跄着闯入,单膝跪地,声音急切而惶恐,“不好了,敌国突然入侵,边境告急,陛下紧急召见您!” 谢长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敌军来势如何?我军防线情况怎样?” “边境数座城池已被攻破,我军正奋力抵抗,但形势岌岌可危。” 谢长离穿戴整齐,剑眉紧蹙,大步迈向殿外。 在赶往皇宫的路上,谢长离脑海中突然闪过江清瑟的身影。 他心想,等击退敌军,一定要好好安抚她。 毕竟在他心里,江清瑟陪他走过流放的艰难岁月,这份情他始终记在心底。 只是此刻军情紧急,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皇宫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皇帝高坐龙椅,脸色阴沉如水。 见谢长离进来,皇帝立刻开口:“太子,如今敌国来犯,朕命你挂帅出征,务必击退敌军,守住我朝疆土!” 谢长离单膝跪地,沉声道:“儿臣领旨!定不辱使命!” 领命后,谢长离马不停蹄地奔赴军营,点兵遣将,筹备出征事宜。 一切安排妥当,大军浩浩荡荡开拔,向着边境战场进发。 沿途,萧瑟的秋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 他眯起双眼,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清瑟的模样。 自昨夜成亲后,他还未来得及与江清瑟有任何交集,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战事搅乱了所有计划。 原本想着昨夜在慕流萤殿中待了一整夜,今天要去哄哄瑟瑟的。 但愿她不要为此事心有怨气。 “殿下,您在担心侧妃吗?您放心,属下打过招呼了,让东宫之中人人都不可怠慢侧妃。” 谢长离轻咳了两声:“你怎么知道孤在想着侧妃?” 侍卫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东宫上下人人皆知殿下您偏爱侧妃,更何况侧妃还怀着您的长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原来自己的偏爱竟这么明显吗? 那江清瑟会不会也这么觉得…… 军队日夜兼程,抵达边境战场时,眼前是一片残垣断壁。 远处敌军连营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殿下,探马来报,北狄大军距此不足三十里。”副将抱拳禀报。 谢长离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是江清瑟去年赠他的生辰礼,白玉雕成的并蒂莲已经出现裂痕。 “报——!”斥候踉跄奔上城楼,“北域先锋军突袭粮道,我军后方起火!” 刹那间烽火连天。 谢长离拔剑出鞘:“备马!” 铁蹄踏碎霜雪,谢长离率轻骑冲入敌阵。 弯刀掠过脖颈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成亲前那日,江清瑟和他说再见时的情形。 她那一刻的眼眸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再不见当年为他挡剑时的灼灼光华。 “铛——!”一柄长矛直刺心口。 谢长离格挡不及,左肩顿时绽开血花。 剧痛中他恍惚看见江清瑟坐在灯下绣嫁衣的模样,金线在她指尖缠绕,绣的却是北狄图腾。 “保护太子!” 侍卫的嘶吼将他拉回现实。 谢长离反手斩下敌将头颅,温热血浆溅在脸上。 下一秒,谢长离便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另一边,北狄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 江清瑟掀开马车帘子时,入目是一片苍茫雪原。 “姑娘,前面就是北狄王庭了。”随行的南梁使臣低声道,“北狄王赫连战亲自率众在城门外迎接。” 马车缓缓停下。 江清瑟深吸一口气,戴上厚重的面纱,在侍女搀扶下走下车辇。 风雪扑面而来,她眯起眼,看见百步外的城门前,黑压压站着一片人影。 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披着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