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绯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恨声道:“我没要求你做这些事,要的只是你继续履行合同,你少在这里东拉西扯!” “好,那我们就说点合同的事。”宋云祁面色冷淡,连正眼看她都不肯。 “合同里说的明明白白,我要继续扮演的是苏宸,既然如此,那真正重要的就只是他,替身是谁又有什么所谓?你就当我把工作外包出去了不可以么?你可是最怕我痴心妄想,想当你丈夫的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当场用回旋镖将江以绯扎了个透心凉。 是啊,她之所以要给宋云祁一个教训,就是觉得他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妄想当她的丈夫,那个位置是属于苏宸的。 那她现在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呢? 宋云祁不等江以绯把事情想清楚,便就着自己的论点反过来质问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挖我妈妈的墓?我根本就没骗过你,更逞论耍你!” “你连来到我身边的理由都是假的!”江以绯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宋云祁不甘示弱的反问:“我对你没感情,只是冲着手表来的,这不是正好是你所期盼的么?” 一句话结束了接下来所有的争执。 江以绯不曾压根过问宋云祁的来历和人际关系,她在意的就只是他这张酷似苏宸的脸,而他若是主动对她讲自己律周的事,只会破坏她的幻想,然后再一次加深她的误会。 宋云祁见她不再说话,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抱着骨灰坛就要离开,看她却是说:“站住!” 宋云祁非但没有停,步子反而迈的更快了。 直觉告诉他,江以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他的直觉几乎从未出过错。 江以绯果然眼底泛起血色,见他当真要走,大步流星的冲上前,扯住他问:“你要去哪儿?” 第18章 人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没可能这么轻易的再从她身边逃开,她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放他离开的,这时眼睛一点点红到了像是要滴出血来的地步,就挡在他离开江家的必经之路上。 宋云祁本能的感到危险,抱紧了怀中的骨灰坛,试图跟她讨价还价:“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你也留在这里继续过你的生活,我们一别两宽行么?” “一别两宽?”江以绯冷笑一声,不甘心道,“我被你骗的这么惨,在你身上付出了那么多,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一别两宽么?” 她单是把这句话说出口,就觉得一颗心被人攥紧了似的难过,是无法再忍受他从自己身边离开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 宋云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试图尽可能的离她远一点。 江以绯见状,则是步步紧逼,一直把他逼到退无可退,哪怕背后已经是多宝格也仍旧不肯善罢甘休,凝望着他的眼睛说:“是你先欠我的。” 宋云祁脊背抵上多宝格,将摆放在上面的瓷器陈设撞的发出一声清脆响动。 当啷。 宋云祁立刻从这声响联想到怀中的骨灰坛,他下意识的将他抱的更紧,却架不住江以绯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问:“你难道不想要回那条手表了么?” 自他进门的那一刻起,照片里被摆在骨灰坛旁边的钻石手表就不知所踪。 “你觉得我亏欠你的话,就把他留下好了。” 宋云祁自然是将母亲仅剩的一件遗物看的极重,否则也不会为此付出三年时光,但他更明白什么叫取舍。 如果他今天无法从这里脱身,那么以后想走就更难了。 宋云祁忍痛割舍了钻石手表,哪怕这会让他过去的付出和忍耐变得像个笑话,他咬牙想要挣出自己的手腕,却听到她用讽刺语气问:“那条手表是我送给你的,也能算是你的东西么?”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根本没资格说留下手表的话。 江以绯一旦不讲理起来,说的全是让人血压升高的混账话,就好像她是被宋云祁逼着去挖坟、胁迫他的一样。 宋云祁为了能在江以绯规定的时限内赶回来,可谓是累的心力交瘁,他在过去三天里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早逝的母亲的面容,然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这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让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言行举止,奋力甩开她说:“好,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拥有这些,那就把你认为我需要偿还的东西列个清单出来,我把他们通通都还你!” 相比于终生活在要被江以绯纠缠清算的阴影里,他宁可花钱消灾,买个心安,哪怕她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出于恶意故意说个天文数字出来。 不过那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宋云祁想到这里,第一反应竟是如释重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后果,只除了继续从前那样压抑的生活。 人是不能在黑暗里生活太久的,尤其在失去目标之后。 江以绯唇角勾起个险恶的笑容,就连眸底的寒意都浮起到显眼处变成了令人战栗的冰碴,她颔首道:“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还吧,脱。” 末尾一个字被她说的低而清晰。 宋云祁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他愕然的问:“什么?” 江以绯又重复了一遍:“像你从前讨好我的时候一样,把多余的衣服脱掉,你不是说要偿还么?那就先从你能做的事情开始吧。” 她的目光刻薄而不加掩饰,就像是已经透过宋云祁的反应,将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宋云祁断然拒绝:“不可能!” 此时不过是下午而已,外面阳光正好,一侧的落地窗前甚至洒满了阳光,就连他进来时推开的大门都还敞开着。 这样的羞辱让他咬紧下唇,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扇江以绯一耳光的冲动。 江以绯攒了好些日子的邪火不是那么好压的,她再次攥住宋云祁的手腕,随即用另一只手缓缓掰开他扣在骨灰坛上的手指,将他给夺了过去。 第19章 宋云祁立刻不顾一切的跟她厮打在一起,然而论起力气来终究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骨灰坛举到多宝格高处,那个即便他踮起脚尖,也照样还是触摸不到的地方去。 “你无耻!”他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也无法不顾一切的去攀多宝格。 妈妈的骨灰坛还在上面,江以绯可以毫无底线的用逝者来逼迫他妥协,他却是不忍心让妈妈在死后再被打扰第三次。 江以绯将宋云祁抬起的手腕扣在掌心里,将他往自己所在的地方拽了一把,直到他不情不愿的将指尖抵在她身前,才哼笑一声问:“这就无耻了?你以前难道少跟我做过无耻的事么?” 一句话就把他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都给打碎了。 宋云祁被迫想起了那段曲意逢迎到不得不扼杀自己的时光,他面色苍白的想要再次把她甩开,但这一次却失败了,就连咒骂声都没能出口,因为她毫无征兆的低头吻下,掠夺了他的呼吸。 两人的气息被迫纠缠在一起,就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变得无比清晰,仿佛短暂的逃离只是一场幻梦罢了。 江以绯对这场梦投入不已,殊不知这于宋云祁而言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宋云祁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血气在纠缠中蔓延开来,让这个吻变得像是双方的撕咬。 直到江以绯再也无法压抑连日来的思念和被抛弃的委屈,她直接把宋云祁推到在沙发上。 佣人们能在这里工作那么久,眼力见更是不会少,早在听到动静时就都躲到外面院子里去了。 宋云祁拼了命的去撕扯江以绯扣着他的那只手,在她试图再次温他唇角时更是直接用上了牙齿,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并没有松开他,而是问:“你以为我不敢让人把骨灰倒进马桶么?” 这样的威胁实在是太过狠毒和残暴了,让宋云祁瞬间睁大了眼睛,用几乎破音的嗓子冲着她怒吼:“你敢!” 能让一个向来温柔的人做出这样的反应,她的所作所为委实是令人发指。 江以绯平淡至极的反问:“你说我敢不敢么?” 她当然是敢的,这个人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