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母,承蒙温家多年照顾,沉玉感激不尽,自愿前往墓园,每日为祖茔扫墓上香。” 老夫人怔了怔,扶起她迟疑道:“守墓这种事艰苦异常,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 沉玉低垂着眼,轻声道:“温家收留我多年,无以为报,况且三公子半月后便会娶亲,我一个外姓表亲留在府里,外人总归会议论。” 老夫人叹了口气:“好,守墓期限是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是去是留你自行决定吧。 “祖茔旁的屋舍,大约半月修好,到时再动身吧。” 温家世代书香,祖上出过很多状元。 可大公子和三公子考了两回,却都落榜了,城中都说温家败落了。 老夫人为此头疼不已,恰好两日前有个云游老道士路过,说是祖茔的原因。 需得派个人守墓九九八十一天,每日清扫擦拭,每晚点烛烧香。 老夫人向来迷信,对此深信不疑。 沉玉不愿再留在温府,便求了此次机会。 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就看见温疏宴急匆匆走来。 沉玉刚要欠身行礼,就被他捉住手腕:“你找祖母何事?” 不等她说话,温疏宴又冷声质问:“你把我们的关系告诉祖母了?你就非要在此时求得一个名分?” 手腕被攥的生疼,看着他愠怒的神色,沉玉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们的关系向来不对等。 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女,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她早该不抱期望的。 几年前父母去世后,沉玉带着家产投奔外祖母,寄人篱下,她向来安分守己。 却因为温疏宴一次醉酒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自那之后,他们关系亲近,一次次在夜深人静时抵死缠绵。 沉玉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可耐不住温疏宴的温柔。 一次次越陷越深,生出不可救药的妄心。 他会在情到深处时,温柔地喊她“阿玉妹妹”,在事后为浑身无力的她细心擦拭,然后在她额头烙上一吻,拥着她入睡。 也会在外出时偷偷给她带东西,填满她房间里的小抽屉。 也曾允诺:“等我考上功名,就求母亲娶你为妻。” 可他没有考上功名,回来后还应他母亲的要求向林家二小姐提了亲。 林家二伯是礼部侍郎,能帮温疏宴在下一次科举中平步青云。 “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平时耀武扬威的,这回看她怎么狂!” “人家本事大着呢,攀三公子不成,不还有大公子呢么?” 沉玉听着这些恶言,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温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家风严格,不允许三妻四妾。 温疏宴没多做解释,只是和她说:“即便我娶她人为妻,你也是我最爱的人,你跟在我身边虽无名分,但我对天发誓绝不会亏待了你。” 可那不是沉玉想要的。 她虽寄人篱下,可骨子里的尊严和底线还在。 沉玉深吸口气,垂下眸子把眼眶的那股酸意拼命压下去。 “表哥,我什么都没说,祖母只是像平常一样和我说说话。” 温疏宴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自知是自己太心急闹了误会,松了力气,转而要拉她的手,温声道:“阿玉妹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沉玉躲开他的手,冷淡的低着头:“沉玉都懂。” 说是懂了,可这疏离的态度却显而易见。 温疏宴轻叹口气,转了话题:“今日要去采买聘礼,你陪我一起相看相看。” 沉玉睫毛轻颤:“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