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桑年想了想,给了宋衔玉的名字。 这个年代找人并不方便。 桑年就这么在拘留所里等了一下午,好在,警方找到了宋衔玉。 宋衔玉也很快过来帮她解除了误会。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她朝宋衔玉认真道谢:“谢谢你。” 宋衔玉也没多问,只是告诉她。 “你要是想早些走,我可以买明天的车票。” 桑年点头应下:“好,明天就走吧。” 这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多留了。 告别了宋衔玉,回到家属院。 刚走近家门,她就看见傅子麒守在紧闭的家门口前。 桑年又累又饿,不想再跟这个白眼狼多说一句话。 可她正要进门,傅子麒竟一把将她推出去。 “爸爸和兰之阿姨在给我生弟弟玩,你不准进去!” 第7章 桑年盯着紧闭的家门,抿紧苍白的唇。 她的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灌进了无尽的寒风。 她无视傅子麒,直接推开家门,闯进屋子。 推门的一刻,她正好撞见姜兰之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裴谨言见了她,沉下了脸,开口便是指责:“门都不敲,谁让你进来的!” ![]() 桑年嘲讽一笑:“我回家还要敲门?怎么,是我打扰你们了?” 明白她意有所指,裴谨言瞬间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 姜兰之也急忙道:“嫂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桑年双手环胸,冷笑了一声。 “傅子麒可是说了,你们要在里面给他生弟弟!” 闻言,裴谨言当即神情严肃地看向傅子麒:“谁教你这么说的?” 傅子麒委屈地看着姜兰之:“是兰之阿姨跟我说的……” 这话一出,屋内寂静下来。 姜兰之脸色白了白,笑容牵强道:“傅子麒,阿姨在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桑年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笑了。 “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那你今天上午教唆傅子麒逃学,又当街污蔑我是人贩子,害我被抓进警局,难道也是开玩笑吗?” 姜兰之脸色一僵,眼眶也一瞬发红:“嫂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原本心虚的傅子麒也立马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妈妈乱讲,我一整天都在学校里,从来就没逃学!” 相比之下,他们倒更像是一条心的母子。 裴谨言闻言看向桑年,满是不耐。 “你够了!还什么人贩子进警局,你现在真是谎话张口就来!” 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桑年再没了解释的意思,掐紧掌心没说话。 而有了这一出,姜兰之也待不下去了,很快提出了告辞。 屋子里,裴谨言神情缓了缓,开口跟桑年解释。 “刚刚我是在跟兰之讨论明天研讨会的内容,你真的误会了。” 桑年一言不发。 裴谨言又看向傅子麒,脸上瞬间严厉起来。 “傅子麒,你以后要是再那样乱说,就别怪爸爸打你手心!” 傅子麒红着眼,愤恨地瞪了一眼桑年:“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赶紧滚出我家!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桑年看着他眼中的恨意,遍体生寒。 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悲哀。 自己怀胎十月,竟是生了个仇人! 好在,她早就准备放手了。 看着这小小的身影,桑年没再犹豫点头。 “好,傅子麒,你以后都可以不用喊我妈妈了,只是你别后悔。” 傅子麒臭着脸:“我才不会后悔!” 桑年站起来,就对上裴谨言不悦的目光,他拧眉呵斥。 “你跟孩子赌什么气,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跟你亲近。” 桑年看向他,笑了笑:“你也是一样。” 裴谨言没听懂:“什么意思?” 可桑年却没有再多说,她被关了一天,肚子此刻饿得不行。 她径直进了厨房,灶里还热着。 可桑年打开锅盖,不出所料,里面空空如也。 这就是她前世照顾了一辈子的丈夫和儿子。 她失踪一天未归,他们不会去找她,若无其事做了晚饭,也不会给她留半点吃的。 桑年重新生火做了饭。 吃过晚饭后,她回到屋里,裴谨言竟然正在等着她。 桑年走进门,他就将一张请假条递给她看。 “我请了一天假,明天上午我就跟你去领证,以后你能不能消停下来?” 桑年看着他手上的那张请假条,一愣。 只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裴谨言已经走出了房间。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记得带上结婚报告,我今晚继续睡书房。” 第二天一早。 桑年起来时,才发现裴谨言特意穿了中山装。 一看见她,他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眉头轻拧:“怎么穿成这样?算了,出门吧,送完儿子去学校,我们就去民政局。” 桑年正要坦白自己就要去港城的事。 可她话还没出口,姜兰之的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 “傅工,我上次买的电视机好像出毛病了,你能不能帮我搬去维修店看看?我一个女人实在是没力气。” 裴谨言一愣,看了桑年一眼。 傅子麒倒是忙不迭点头:“爸爸,你赶紧帮帮兰之阿姨吧!” 迟疑片刻。 裴谨言点头应下:“好。” 随后他看向桑年:“时间来得及,上午我陪兰之修电视机,下午我再跟你去领证。” 下午? 可那时她早就已经在去港城的路上了。 第8章 可桑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傅子麒的书包递给他:“不早了,去吧。” 裴谨言一愣,接过书包时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慕颜,今天领完证,我们一家人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就当是庆祝了,就我们一家三口。” 桑年并没有应声。 裴谨言已经带着傅子麒和姜兰之一起离开了。 直到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桑年才转身回屋。 她收拾起自己单薄的行李,想了想还是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 写完墨迹未干,宋衔玉的车就停在了她家门口。 “慕颜小姐,你收拾好了吗?” 桑年应了一声:“好了!” 随后,她将那封信放在了原本放结婚报告的抽屉里,提着行李包出门。 她坐上宋衔玉漆黑如新的轿车,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随后毫不犹豫地摇上车窗,离开。 以后,她会在港城开启自己新人生。 而裴谨言和傅子麒父子,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 与此同时,维修店里。 裴谨言将电视机帮忙送到后,就要送傅子麒去学校。 姜兰之叫住他:“傅工,那晚些你要记得来帮我搬回去。” 裴谨言自然一口应下。 没想到,维修店老板看看两人却笑了一声:“你们这两夫妻还这么客气!” 裴谨言神色登时一僵:“我们不是夫妻。” 老板笑:“现在不是夫妻,以后肯定也是了,不然哪有男同志会对女同志这么殷勤?”1 这随口一句话,却如雷打在了裴谨言头上。 怎么就连外人……也都这么想? 他第一次反省。 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姜兰之的行为过界了吗? 可他没时间多解释,要急着送傅子麒去学校了。 谁料,他将傅子麒到了学校。 班主任脸色却难看至极,不肯收了。 “不用进来了,我昨天请假,今天听代课老师说才知道,昨天傅子麒同学,找了位叫姜兰之的女士冒充他妈妈,请假逃学了!” “要不是我这么多年知道他妈妈是桑年女士,这事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耍滑头,我这哪里还教得了?” “您还是把他带回家先好好反省吧!” 说完这番话,班主任直接进了学校里。 裴谨言脑中嗡嗡作响。 如果傅子麒逃学是真的,那昨天慕颜说的那些话…… 他牵着儿子就往家赶。 路上,裴谨言脸色黑沉得可怕。 他不说话,傅子麒直接就吓哭了:“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裴谨言脸色阴沉:“你该向你妈妈道歉!你知道这有多伤你妈妈的心吗?” 傅子麒忙不迭点头。 “爸爸,我回去就跟妈妈道歉!” “我知道妈妈很爱我的,我撒撒娇她肯定就会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裴谨言看了眼儿子,抿着唇到底没再多说。 不管怎样,他和儿子今天回去就跟慕颜把所有的事都说清楚。 解开误会后,一家人还是可以好好过日子的。 结果父子两人刚走到家属院,邻居张口就笑出声。 “傅工,你怎么才回来?” “你媳妇儿可真是厉害啊!都勾搭上开轿车的富豪了!” 一听这话,裴谨言就知道邻居又在造谣。 他心口一沉,拧眉怒斥:“不要胡说!慕颜不是那种人!” 邻居嗤笑:“谁胡说了?今早家属院的人可都看见了,那桑年拎着大包小包跟个开轿车的男人跑了!” 裴谨言脸色黑沉至极。 但他懒得跟邻居计较,抱起傅子麒大步朝家里走去。 可一推门,院子里却静得出奇。 屋内,所有桑年的东西都不见了。 裴谨言身形顿住,傅子麒的语气也弱了下来:“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裴谨言余光却在这刻注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