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仿佛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可就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她因为出了车祸,导致她连最后和傅临洲有关的东西都永远失去了。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肇事司机的那张脸,那张和陈书妍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沈南意醒来后,身边只有闫律师一个人。 “抱歉夫人,傅总的电话打不通,我买了点粥,你趁热喝。” 沈南意艰难起身,回想起傅临洲抱着陈书妍走的样子,她讥讽地笑了笑。 “麻烦你了闫律师,你先回去吧。” 闫律师走后,沈南意拔了针就准备下床离开,给她换药的护士见状连忙拦住她。 “你怎么自己拔了针?你家属呢?” 沈南意垂下眼皮,“我没家属。” 护士的话哽在嗓子眼里,轻叹了口气又重新给她扎上了针。 门再次被推开,另一个护士来病房登记,一边写着东西一边感慨吐槽。 “欸,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看看那边的傅总太太,不过是吓着了,傅总就叫来了全科专家会诊,大半夜的,把人从床上喊来医院,当他老婆可真是幸福死了!” 沈南意听着止不住地想笑,眼里却不断闪着泪光。 傅临洲连着换了七八个专家确认后,才彻底放下心。 他渐渐恢复的理智,忽然让他想起了沈南意。 他紧皱着眉给沈南意打电话,连拨过去十几个都是无人接听。 看了眼床上休息的陈书妍,他悄悄拿着外套出了门。 沈南意找来中介全权负责工作室的房屋出售。 “沈小姐,这些东西看着还很贵重,你怎么就烧了?” 中介的人有些惊诧地看着沈南意将一件件东西丢进火盆里! ![]() 沈南意面无表情地又从一旁拾捡起一个最不起眼的日记本,毫不留恋地扔了进去。 火焰猛地向上燃起,烫到了她的手,中介的人赶忙上前将她往后拉扯。 “你们在做什么!” 第5章 傅临洲一把将沈南意拉到自己身旁,他眼神冷冽,沈南意却挣脱开了他的手。 看着他绷紧的神情,中介的人立马上前解释,“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房产中介的。” 傅临洲皱着眉看向沈南意,“你要卖房?” 沈南意没有回答,反而先让中介的人先走,之后有事再联系。 傅临洲见她对自己视如无物,有些不满地拽着她的手。 “老婆,你要卖哪儿的房?” 沈南意淡淡地开口,“你误会了,我只是嫌这边地方不够大,想换个大点的工作室。” 傅临洲顿时放下了心,可随后想到了陈书妍,他满脸试探地看向沈南意。 “老婆,你不问问我那天的事?” 见她没反应,傅临洲故作轻松地开口,“那天的女生是阿朝的妹妹,他出差特意把电话打到我这边,你也知道,我和阿朝关系好,他妹妹出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 沈南意拿起自己的包,“我还有事,有话晚上回来说。” 沈南意没有继续再听下去,转身出了门。 傅临洲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 沈南意对他十足的信任,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却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傅临洲没有再提出差的事,陈书妍出了院,回了她和傅临洲在外面的家。 见傅临洲要走,她顿时跑到他身边环抱着他。 “阿妍你乖点,我们有言在先,我不能外宿。” 陈书妍根本不听这些话,反而是牵着傅临洲的手,朝自己的里衣摸过去。 她眼角勾着笑,踮起脚,缓缓朝着他耳朵的位置吹着热气。 “临洲,我买了新的药,你不要试试吗?” 傅临洲的眼睛渐渐迷离,他拒绝不了这样勾人的陈书妍。 两个人疯狂地在属于他们的爱巢里留下片片痕迹,仿佛每一处角落都有他挥洒下的汗水。 陈书妍满意地看着在她身上疯狂驰骋的傅临洲。 趁他入睡,将那一段段的视频全部发送给了沈南意。 傅临洲醒来后,想起自己的彻夜不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想了好几个理由,找到了一条最合理的解释后,拨下了沈南意的手机号。 可当他叙述一通后,沈南意也只是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前一秒,傅临洲连她脸上的失落表情都想象到了,为此他准备了一大堆话来哄她,可却怎么也没想到,沈南意会这么平静。 傅临洲沉着脸拿起手机编辑了短信。 沈南意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傅临洲长篇大论发来的消息。 她只是扫了一眼,就删掉了那条短信。 她对傅临洲精心编造的谎言不再感兴趣。 沈南意生日的这一天,傅临洲空运了数不清的厄瓜多尔玫瑰摆满了她的生日宴。 两人共同的好友,围着沈南意追问。 “南意,你家临洲对你可真好,你瞧瞧这会场上大到布景,小到桌布的颜色,都是按着你最喜欢的样式选的!” “那还用说,傅临洲一整颗心都被我们南意抓得牢牢地,从前光是有人和南意搭讪,傅临洲都能醋上一星期。” “对对对,我记得有次南意被同系学长追着要联系方式,后来被傅临洲看见了,硬是拿篮球砸得人家学长脑震荡,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星期才缓过来劲儿!” 从始至终,沈南意都保持着微笑。 第6章 这些过往,她们记得,沈南意也记得。 当初傅临洲“死后”,沈南意就靠这些往事度日,可现在,那些过往,沈南意每想到一次,就像破碎的玻璃狠狠扎进她的胸腔,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着心脏。 “你们又聚在一起说我什么呢?” 熟悉地大手圈住沈南意的细腰,傅临洲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朋友们相视一笑,张口调侃,“瞧瞧,这才一会儿不见,你家临洲就怕你跑了!” 傅临洲勾唇轻笑,刚要开口,宴会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一道身影,在看清傅临洲的方向后,如飓风向他扑来。 傅临洲的身体被她紧紧抱住。 “临洲,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傅临洲怔在原地,可当他看见陈书妍是赤脚出现在会场的,脸上还带着擦伤时,他眼里的笑意全然敛去,双手下意识地搂紧了她。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啊,傅临洲和她什么关系啊?” 耳边忽然响起一些声音。 傅临洲的双眼骤然一缩,快速落在了沈南意的身上。 陈书妍出现的那一刻,沈南意的手指便下意识地蜷缩攥紧起来。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只是想在彻底离开这里前,借此和朋友们再见最后一面。 可就是这样,也要被陈书妍破坏。 她所有的体面,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傅临洲看着身形飘摇晃动的沈南意,眼里闪过一抹急切,可还没等他想要说些什么,陈书妍哭花了脸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傅临洲的视线掠过陈书妍的脖颈上,那被掐红的痕迹,和点点红斑,让他顿时红了眼,他周身像是散发无名怒火,厉声质问。 “谁干的!” 陈书妍听他这么问,才颤抖着身子抬头看他,仅以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回答,“是...是大伯!他说你只是玩...玩我,他还想——” “他找死!” 傅临洲快速脱下外套,遮掩住陈书妍的身体,又一把抱起她。 沈南意下意识地抓住了浑身戾气的傅临洲。 傅临洲不久前就已经因为打人被带去了警局,而她忙前忙后,花了不少工夫去压下那些新闻,这次他不能再冲动了。 沈南意刚要开口劝说,就被傅临洲凌厉的双眼给瞪了回去。 “南意,生日宴我会再补给你,你也是女人,难道就不能感同身受吗?” 沈南意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没多久,她苦笑出声,“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傅临洲绷紧了脸,怀里的陈书妍紧攥了一下他胸前的衣服。 他顿时沉了声。 “难道不是吗?” 傅临洲撞开了沈南意,大步朝着宴会厅外走远。 离开的那一刻,厅内顿时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瞧见没?什么恩爱,都是演给我们大家看的!” “在恩爱有什么用?年华易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茬接一茬,沈南意她剪得完吗?” 她们的声音落在沈南意的耳中,像是烧开的沸水。 她麻木地保持脸上微笑,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在朋友关切的眼神下,依旧为自己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傅临洲打在她脸上的这一巴掌,她要靠自己去粉饰遮掩。 直到人潮散去,徒留满室花香。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