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唇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你还挺舍得下血本。” 谢棠梨凑过来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意:“哥,原来你平常对嫂子这么好啊?我还以为你老古板,整天只知道礼佛,不知道疼老婆的呢?” 秦见鹿抬头看向谢梵声,却发现他眸光微敛,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这个礼物其实是作为谢棠梨砸破她头的补偿。 其实平日里,他根本不在乎她喜欢什么,更不会琢磨送她什么。 他淡淡“嗯”了一声,起身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谢棠梨,嗓音微沉:“在家乖一点,别墅里哪里都可以去,除了禅房。” 谢棠梨不解:“为什么?” 谢梵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秦见鹿知道—— 禅房里,藏着他最隐秘的欲望。 秦见鹿吃完早餐就回了房间,她不想和谢棠梨共处一室。 可等她午睡醒来,却发现自己的长发被人剪得参差不齐,像狗啃过一般。 她连忙冲出去,却看见谢棠梨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她的头发,笑嘻嘻地编织着什么。 几乎是一样,她便明白了。 “你剪了我的头发?”秦见鹿声音发抖。 谢棠梨抬头,笑得坦然:“是啊,学校需要做手工艺品,我打算做顶假发。” 她晃了晃手中的发丝,“嫂子的发色最好了,又黑又亮。” 秦见鹿浑身发冷,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第六章 清脆的响声在客厅回荡。 ![]() 谢棠梨捂着脸,眼神骤然阴冷:“你敢打我?我哥从小疼我如命,他都不敢动我分毫,你算什么东西?” 她扬声喊来保镖:“把她按住!” 保镖迟疑地看向秦见鹿,又看向谢棠梨。 谢棠梨眯起眼:“你们是我哥的人,自己想想,在他心里,谁更重要?” 保镖沉默一瞬,最终上前钳制住了秦见鹿。 秦见鹿笑了,笑得眼泪都落下来。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在谢梵声心里,谢棠梨有多重要。 只有她,花了六年才知晓这个自以为惊天的秘密。 还没等她反应,谢棠梨已经扬起手—— “啪!” 第一个巴掌落下,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秦见鹿拼命挣扎,声音嘶哑:“谢棠梨,你这样,就不怕你哥回来找你麻烦吗?” 谢棠梨笑得张扬:“从小到大,我惹什么麻烦他都能摆平,包括打他的老婆。” 她俯身,在秦见鹿耳边低语,“秦见鹿,记住,我才是他的唯一。” 她说完,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甩在秦见鹿脸上。 秦见鹿拼命挣扎,可保镖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 “啪!啪!啪!” 一个接一个的耳光像暴雨般砸下来。 秦见鹿的意识开始模糊,脸颊火辣辣地疼,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却仍能看清谢棠梨ɯd扭曲的快意。 “打了多少个了?”谢棠梨问保镖。 “99个。”保镖回答。 “那就凑个整。”谢棠梨笑着说。 最后一巴掌重重落下,秦见鹿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发黑,整个人昏了过去。 恍惚间,她听见大门被推开,有人厉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 再次醒来时,秦见鹿躺在卧室的床上。 谢梵声坐在床边,神色平静:“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秦见鹿喉咙干涩,声音嘶哑:“然后呢?” “梨梨从小被骄纵惯了。”他淡淡道,“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别放在心上。” 秦见鹿盯着他:“怎么惩罚的?” 谢梵声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撮头发:“她剪了你的头发,现在已经剪了一撮道歉。” 秦见鹿觉得荒唐至极:“那打我100个巴掌的事呢?难不成你也打她一个巴掌就完事了?” 谢梵声的声音依旧平静:“她打你,手已经肿了,就算惩罚了。” 秦见鹿怔住了,忽然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问自己:“谢梵声,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啊?” 谢梵声刚要开口,秦见鹿猛地抓起床头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滚!”她红着眼嘶吼。 谢梵声站起身,嗓音依旧平静:“我知道你生气,但医生说了,你需要好好调养,你冷静冷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秦见鹿再也克制不住,痛哭出声。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谢梵声破天荒地一直待在家里,似乎是看出秦见鹿心情不佳,他难得让谢棠梨跟秦见鹿道了歉。 谢棠梨站在秦见鹿面前,语气敷衍:“嫂子,对不起,我那天太冲动了。” 秦见鹿冷冷扫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甩上门。 谢棠梨吓得一抖,立刻扑进谢梵声怀里,声音发颤:“哥,她不会打我吧?” 谢梵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有哥哥在,没人会欺负你。”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动静。 谢梵声皱了皱眉,刚想敲门,门却猛地被拉开—— 秦见鹿抱着一大箱东西走了出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客厅的垃圾桶,“哗啦”一声,全倒了进去。 谢梵声瞳孔微缩。 箱子里装的是她这些年精心收藏的、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他随手写过的字条、他喝过水的杯子、他送过的唯一一件礼物,一条佛珠手链,还是她死缠烂打求来的。 如今却全都被她像扔垃圾一样扔了。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发冷。 秦见鹿拍了拍手上的灰,淡淡道:“没什么意思,不要了。” 你的东西,你这个人,我秦见鹿,都不要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谢棠梨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谢梵声变了脸色,她有些吃味,故意道:“哥,你要不要进去哄哄嫂子啊?” 谢梵声沉默了片刻,许久后才道:“不必,她自己会消化好,很快又会把这些东西捡回来的。” 就像她这六年,死缠烂打的追着他,喜欢他一样。 一墙之隔,秦见鹿站在房里听到这句话几乎快要笑出声来。 错了。 谢梵声,这一次,你错得彻底! 晚上,谢梵声要带秦见鹿和谢棠梨去参加慈善酒会。 秦见鹿不愿意去,谢梵声却淡淡道:“你的闺蜜也在场,你这么久把自己关在家,不想出去见见吗?” 秦见鹿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换上了衣服。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压抑,她必须得找人去喝喝酒。 一路上,她都全然不和谢梵声和谢棠梨两兄妹搭话,始终闭目养着神。 直到行驶到半路,突然一声巨响—— “砰!” 刺目的车灯直射而来,秦见鹿只来得及看见一辆失控的汽车迎面撞来,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时,冰冷的铁锈味充斥鼻腔。 秦见鹿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和谢棠梨被绑在一间废弃仓库的椅子上,双手反剪,胸前都绑着炸弹! 她隐约想起,昏过去之前,另一辆相撞的车上下来的人,是谢氏集团的死对头,裴家的二少爷。 他绑了她和谢棠梨,是为了向谢家复仇吗? 谢棠梨在一旁不停地哭闹,声音尖锐刺耳:“有没有人,救命!救我!我不想死!” 眼看炸弹只剩下最后几分钟,秦见鹿连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拆解着身上的炸弹。 却又被她吵得头痛,冷冷道:“哭什么,不想死,你就赶紧把炸弹拆了。” 谢棠梨哭得更凶:“你冲我吼什么吼,我不会拆,哥,你在哪,我好害怕……哥……” 话音刚落,仓库大门突然被踹开! 谢梵声冲了进来。 第八章 他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沾满灰尘,额角还有血迹,呼吸急促,目光在触及她们的瞬间骤然紧缩。 这是秦见鹿第一次,看见这个清冷如佛的男人如此狼狈。 他显然是在车祸发现她们失踪后,立马派人寻找着她们的踪迹,用了最快的速度才找到这里。 眼看炸弹只剩最后一分钟就要爆炸,时间只够拆一个人的,谢梵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谢棠梨。 他快速拆着谢棠梨的炸弹,头也没抬,“秦见鹿,等我送她出去,马上回来救你。” 秦见鹿笑了。 但或许是不爱了,所以,她竟已经不心痛了。 拆完谢棠梨的炸弹,倒计时只剩二十秒。 谢棠梨死死拽着谢梵声的胳膊,颤抖得不成音:\"哥!快走!要爆炸了!\" 谢梵声却第一次推开她,让她赶紧先出去,然后转身去拆秦见鹿的炸弹。 秦见鹿却猛地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开,语气平静道:“谢梵声,你带她走吧,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不再需要你,我的生死也和你无关,我秦见鹿不是没有人爱,你不爱我,我有的是人爱!” 谢梵声怔住了。 谢棠梨在一旁崩溃大哭:\"哥!我好害怕!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越来越近,再不出去,只能三个人全都死在这里。 危急关头之际,谢梵声还是抱起谢棠梨冲了出去。 秦见鹿闭上眼,手指飞快地在炸弹上摸索——她大学选修过爆破课。 “咔。” 最后一秒,她成功拆除了引线。 然而爆炸还是发生了。 热浪将她掀飞出去时,她恍惚看见谢梵声折返的身影。 医院。 秦见鹿睁开眼,手臂传来钻心的疼。 谢梵声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立刻按住她:“别动,你刚给梨梨植完皮。” “……你说什么?!” 恍惚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谢梵声沉默片刻,语气里竟难得有了几分愧疚,“梨梨手臂被炸伤,她不想留疤,你肤色和她最接近,就取了一部分皮移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