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凌夏之把自己的社交动态改成——离异中! 第2章 天渐亮。 同事来跟凌夏之交班。 “凌医生,我刚路过病房看见你老公了,你老公那工作狂魔居然在陪着一个小孩,还跟小孩妈妈有说有笑的?那母子俩是他什么人啊?” 凌夏之顺口就回:“他表妹。” 说完,她打了声招呼就下了班。 回去的路上,她又顺道去了机关办办护照。 工作人员将身份证还给她:“护照会在十五个工作日内办好,请留意信息。” 等凌夏之回到家,已经是中午。 推开家门,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 她怔住。 一直毫无人气的家,竟然有了烟火气。 循着香味的来源,凌夏之看见了付景正在厨房里打包饭菜。 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人夫感的一面。 凌夏之愣神之际,付景行冷不丁开口:“锅里还剩下点,你将就着吃。” 看着那可爱的小狗饭盒,凌夏之就知道那是他给楚妙安儿子准备的。 应该说,他儿子…… 凌夏之抿抿唇,毫不遮掩地坦白:“我向无国界医生组织提出了申请,已经通过,很快就要跟组织去非洲。” “嗯。” ![]() “可能三年,也可能十年都不回来了,所以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嗯。” 她腮帮子不由的一酸,攥紧了双手:“付景行,你听清楚了吗?我要跟你离婚。” 付景行拎着打包好的饭盒,转过身。 凌夏之才发现,他左耳上戴着蓝牙耳机。 “我在打电话,你先吃饭吧。” 他不咸不淡地扔下话就走了,就像从没回来过一样。 凌夏之看着锅里还在冒着热气的剩菜,笑了。 笑自己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连白开水都没为自己烧过。 笑自己以为能轰轰烈烈结束这场婚姻,结果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仰头深吸口气,又沉沉吐出,转身回了房间。 凌夏之回到书房,把以前的旧物都出来。 有她写给付景行的情书,有她偷偷临摹的他的素描画。 还有她写着关于喜欢付景行厚厚的日记,记录他们点点滴滴的手绘和无数的手工制片。 凌夏之一件件整理,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多到占据了大半个房间。 又和她的感情一样,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付景行。 凌夏之眉头微微一皱,按下接听键。 刚要开口询问,里面却传来孩子的嬉笑声。 紧接着,是楚妙安温柔的笑声:“文文,你又玩爸爸的手机。” “没事,让他玩吧。” 付景行的声音也很温柔。 隔着屏幕,凌夏之都能想象到那一家三口般的温馨场景。 出神时,楚妙安的声音再度传出:“其实我很抱歉,一直这么麻烦你。” “虽然我不认识你太太,但能被你奶奶那么挑剔的人喜欢,那她肯定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原来她知道,付景行是有家室的人。 凌夏之抓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 “景行,你太太追了你十年,难道你真的没有对她动过心吗?” 听到这个问题,凌夏之也想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才接着响起付景行的回答。 “她那些年疯狂的追求,对我来说只是困扰。” 迎头浇了盆冷水般的感觉让凌夏之顿觉难堪。 她主动挂断了电话。 四周一片沉寂,凌夏之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膛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她总以为自己跟付景行走得慢点没关系,至少在前行。 却从没想过,付景行一直都不想跟她走在同一条路…… 凌夏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起精神,把这些年沉甸甸的执念打包扔出去。 楼下正收废品的阿姨看见后,立即叫住她。 看着称盘上的指针跳动。 阿姨眼角炸花:“呦,不少呢,十块钱!” 凌夏之苦笑。 她深爱付景行的十年也就值十块钱。 “不用了阿姨,送你了。” 第3章 当天,凌夏之剪掉留了十几年的长发。 理发师看着她那一头及腰的秀发,眼底尽是惋惜:“姑娘,你头发保养的挺好,真要剪掉?” “嗯,剪吧。” 凌夏之淡淡应了一句。 久因为当初无意间听付景行说喜欢长发的女孩,她就再没剪过头发。 ‘咔嚓’一声,乌黑的长发被一缕缕剪下。 看着青丝一缕缕落地,而她也要彻底结束她那长达十年的深情。 傍晚。 凌夏之照常回医院上班。 查到文文的病房时,楚妙安正陪着他看绘本。 凌夏之一脸从容的给孩子做完基础检查便准备走。 一直沉默的楚妙安突然开口:“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为什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凌夏之停住脚,微诧地看着她。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楚妙安解释:“上午我在景行的手机里看见了你的照片。” 也不能凌夏之回应,她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知道你追在景行身后很多年,但是你该明白,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抓得再紧也没有用。” “景行他爱的人一直是我,如果当初不是那个老太婆,我和景行,还有文文会过得很幸福。” 凌夏之全然没想到楚妙安说话这么直。 她看了眼表情懵懂的文文,眉头紧蹙:“你作为母亲,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合适吗?” 说完,她收起听诊器,准备去查别的病房。 可楚妙安抓住她的手腕,不依不饶:“你要知道,在我们三个人当中,你才是小三,更何况,我们还有孩子……” 凌夏之当即拉下脸,也不再隐忍:“你要跟我辩论这件事的话,那你就先去看看《婚姻法》,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才是付景行的妻子,而你和你的孩子,是情人和私生子!” “凌夏之!” 男人盛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凌夏之愕然转头,只见付景行站在病房门口,面色铁青。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楚妙安立刻换上副委屈的模样:“景行,你不要怪凌医生,其实她说的也没错,是我和文文命不好……” 而文文也被她的情绪影响,哇哇大哭起来。 楚妙安连忙去哄,看起来无助又凄凉。 凌夏之刚想辩驳,就被付景行拉了出去。 直到走到消防通道才被放开。 “你作为医生,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话,你是疯了吗?” 面对男人的怒火,凌夏之第一反应不是委屈,而是惊讶。 认识付景行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凌夏之冷静回答:“是她先在孩子面前挑衅我的。” “安安不是这样的人。” 几乎是瞬间,付景行就否定了她。 凌夏之气笑了。 她和付景行除去大学四年的分别,相识到相伴整整十年,可他对她的信任,竟然抵不过楚妙安跟他相处的四年。 对了,自己剪了短发,他都没发现。 看来他是真没把她放在眼里。 凌夏之问:“难道我就是吗?” “难道你不是吗?”付景行反问。 “初一,你把我在国旗下的演讲稿换成情书,让我颜面尽失。” “初三,中考前一天,你当着我爸妈说以后要嫁给我,结果我被爸教训,让我别影响了你学习。” “高二,你在广播室里大声向我表白,害得我被通报批评。” 一字一句说着,似乎在罗列这些年她的罪状。 “你把你的喜欢强行加在我的身上,却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你这样的人,还想让我相信吗?” 能让人清晰的记住某一件事情,除了特别美好,那就是特别的恶劣。 付景行明显属于后者。 凌夏之僵在原地,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付景行似是没了耐心,冷着脸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凌夏之酸着眼,只觉满心疲惫。 可仔细想想,也就算了。 毕竟自己很快就走了,再为这些事伤心,才是矫情。 安慰好自己,凌夏之恢复了平常心。 之后几天,她像往常一样上班,站好最后一班岗。 直到这天下午,凌夏之刚看诊完一个病人,外头就传来一个十分抗拒的声音。 “我不要挂凌夏之的号,她爸是个毒贩,她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第4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凌夏之渐白的脸上划过几滴冷汗。 父亲是她的软肋,更是忌讳。 她稳住险些失控的情绪,几步冲到那男人面前,哑声质问:“谁告诉你的!?” 男人人冷嗤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