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早早便在伺候沈在在更衣。 今日她该去向赵令容奉茶了。 浅绿的旋裙灵动飘逸,一摇一摆,玉腿在胯帛间半遮半掩。 可沈在在眸子里的哀伤,却浓得像洗墨池里沉淀千年的墨垢,化都化不开。 她跪在地上,青砖铬得她双腿生疼。 手上的茶奉在半空中,都已经冷了,赵令容也没让她起来。 “沈在在,你连端茶都不会吗?” 赵令容啐了一口茶汤,还带着热气的茶叶溅到她的脸上,见沈在在一声不吭,赵令容才冷笑一声,接过她手上的茶。 可还没喝,便惊呼一声,将茶盏摔到沈在在脚下。 碎瓷嵌入皮肉,顿时便染红了沈在在的裙摆。 李怀远闻声赶来,直接越过沈在在,见到赵令容楚楚可怜的样子,脸上写满了焦急,“令容,怎么了,没伤到手吧。” 赵令容委屈的把头埋到李怀远的怀里。 “二娘子似乎对我意见很大,这茶都快成冰了,若是平日我倒也无所谓,可府下丫鬟算了日计,前几日是怀子嗣的时间,我就怕误伤了李家的根......” 李怀远听完,心疼得双目通红。 一掌便掴向沈在在。 “我本想好心好意帮你怀上李家子嗣,让你在府内有一席之地,看来不给你些教训是不行了。” 话音落下,几个奴才慌慌张张取来笞杖。 李怀远亲手落罚,眼中没有一丝的留情,“你可知错,你可知错?” 呼呼的风声带起丝丝鲜血,沈在在像一块顽石,咬着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李怀远喘着粗气,才瞥见沈在在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不耐烦的一挥手,让人将她拖下去,“带去柴房,让她好好反省。” 随后便忙着哄他的赵令容。 等到沈在在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 这期间她滴水未进,骨头筋脉像被打断了一样。 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咬着牙朝门口爬去,才到一半,门便被打开了。 赵令容端着发馊的饭菜,冷冰冰的丢到她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沈在在抬起头,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你竟然敢处心积虑把主意打到我夫君身上。” “而且,你生的孩子,将来可是嫡长子,凭什么分走我儿子的家产?” 赵令容伸出两指,夹住她的下巴,轻轻扭了过来,“所以你最好自己滚远点。” 沈在在抹了抹眼泪,明明李怀远是她的夫君。 如今却被人说成处心积虑。 随后,那碗狗都不吃的饭菜,赵令容让人一粒不剩全都塞到她的嘴里。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人再给你塞进去。” 沈在在打了个冷颤,她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女,自然分得清轻重的,眼下她是万万不能与赵令容蛮干的。 她松开了拳头,发现眼前浮起的不再是李怀远。 “我知道了,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原来爱消散没那么难,李怀远她再也不爱了,也不敢爱了。 她想起自己的兄长。 若是他在,只怕这李家会被他掀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