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的时候,李怀远停在一间客栈门口。 店小二点燃煤灯,没给他好脸色看,“都说了没房了没房了,你吵什么吵?” 随身携带的官印,被放到小二面前。 又摸出一锭金子。 李怀远猩红着眼睛,“我见门口有一匹马,马脖子上挂着一铃铛,那客人住在哪里?” 店小二揉了揉眼睛,发出光来。 “您说那长得很标志的姑娘,她在三楼天字房......” 李怀远径直朝三楼上去,他不会看错,那铃铛上面有一个沈字,加上白天那灰烬。 他笃定沈在在应该是跑出来了。 手指轻轻捅破窗棂纸,他看见床上那修长的身段,正是他魂牵梦绕的沈在在。 “她是一个人来吗?” 没有房间,李怀远先挤在店小二的房间里。 才知道与沈在在同行的,还有一个武将模样的男子。 听见这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还能宽慰自己,“如今我贵为县令,不怕沈在在不回头。” 就这样一直到天微亮。 李怀远听见动静,双眼红肿的抢站在楼梯口。 走廊一抹青绿的倩影,笑得像铃儿响,而旁边的男人高大,始终和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沈在在,你玩够了,是不是该回来了。” 听见声音,沈在在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司徒烽没收住脚,撞了上去,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沈小姐,别怕。” 这一幕,像有人用鲜血刺激野兽一般,李怀远一掌拍在桌上,“你是谁,我李家的人,也是你可以随便碰的?” 沈在在眼神闪烁,她太了解李怀远了,他看似拍桌,其实却是在显露那枚官印。 商人捐纳,只有爵位,不得实职。 而他却打破了这个规矩。 所以不能小看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背后的势力才牵扯庞大。 “哪来的武夫?你算什么,也敢和我抢人?” 李怀远将杯子砸过去,碎瓷嵌入他的皮肉,他忽然想起在大衍王朝当质子,被人肆意凌辱的日子。 按着剑柄的手,条件反射的发抖,杀意瞬间涌上来。 而这却被沈在在误当成了害怕。 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腕,入手尽是冰冷,“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让司徒烽意外冷静下来。 他哑声说,“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剁了他。” 沈在在愣了一下,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但随即她便摇了摇头,“我和他,并未和离,杀他的话,我们到了官府都说不清。” “我倒无所谓,别连累了你。” 远处,李怀远忽而没了耐心。 他径直走向沈在在,生生从司徒烽的手上拉走。 感受到抽离,司徒烽努力压住的杀意,再也拦不住了,他红着眼睛望向沈在在,声音沙哑,“你别怕。” 也反手抓住沈在在,眼睛冰冷的落在李怀远的背上,“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他笑着舔舐剑锋,刮出一丝鲜血来,竖瞳也变得猩红。 李怀远吓得手上的力气减了几分,连退几步。 沈在在随即奋力挣脱开来,不顾一切的冲向司徒烽,将他抱住,“不要,不要为了那种垃圾,害了自己。” 李怀远的心像被人拿刀捅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沈在在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在哀求,李怀远按着胸口,猛咳出一口血。 “在在你听我解释,我承认之前我是有点错,我答应你,你回来后,和令容平起平坐。” “甚至,我可以多陪你一点。” 沈在在愣了一下,眼中忽然连恨都没了。 “李大人,我的意思是,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不想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