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上衣扣遮住漾着春光的酥胸,睨向他的眉眼冷漠又凌厉。 他失神低唤:“忆歆?” 自己不是因为抑郁自杀了吗?怎么重生到了七年前! 他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两辈子的漂亮女人,下意识靠近,可刚起身下床,无力感让他双腿一软。 摔倒在顾忆歆怀里,又不偏不倚拉下她没扣好的衬衫。 皂香扑来,女人胸口柔软,接触的肌肤却火热,燎得他手足无措。 “……对不起!” 但还不等他退开,女人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送瘟神似的推开他,退后两步,拉着脸系好衣扣。 “张同志昨天半夜发高烧,就因为我送他去医院,你就跑到他家里去闹,闹到全大院都知道!” “你还不嫌丢人,现在还跟我闹?把衣服穿好!” 孟屿中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什么都没穿,光溜溜一片。 他‘腾’的红了脸,立马拿衣服穿上,再抬头,却见顾忆歆已经转身离开。 大脑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朝她追了出去。 “忆歆,你去哪儿?” 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斯文的男人挨着顾忆歆,正在说话。 “歆姐,我听说孟同志又更你闹了,对不起,你们新婚燕尔,你却总为我的事操心,孟同志难免生气……” 来人,正是张于航! 孟屿中胸口骤然烧起团火。 这男人是顾忆歆已故战友的丈夫,却不要脸想着顾忆歆,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顾忆歆离了婚。 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 ![]() 压下心头的厌恶,孟屿中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 “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忆歆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 话落,顾忆歆终于看了他一眼。 张于航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顾忆歆,看起来更加愧疚:“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女人去得早,总是麻烦歆姐……” 话没说完,就见顾忆歆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闻言,孟屿中心一揪。 她从不会给他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他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在联谊会上对顾忆歆一见钟情,求了爷爷才促成了两人的婚姻。 但顾忆歆把跟他结婚当做任务,根本不爱他。 可是她就算不爱自己,也不该被张于航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欺骗。 抑着心上钝痛,他顶着压力搂住顾忆歆的腰:“忆歆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张大哥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忆歆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顾忆歆扫了眼搂着自己腰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推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于航没脸再待下去。 他僵硬掩去眼底妒恨:“孟同志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歆姐结婚,是孟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 “歆姐……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那身影消失,孟屿中便觉手被甩开,顾忆歆冷冰冰的话刺进耳朵里。 “人走了,就别演戏了。” 四目相对,孟屿中心狠狠一抽。 艰难扯动嘴角,他试图缓和讥讽:“我本来就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演戏是我的本职。” “那你应该也明白,军人入夜,保持敏锐是本能。” 女人甩开他的手,径自绕过他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前一刻还警告:“半夜再偷溜进来,被打出去别吭声。” 话落,门被关上,‘咔嚓’一声,她还上了锁。 第2章 孟屿中僵在原地,狼狈感攀上心。 明明是夫妻,顾忆歆对他还不如陌生人,连睡觉都防着他。 几番深呼吸,自我安慰。 既然已经重生,他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胡闹,他要学着做个合格的丈夫,要尊重、理解顾忆歆。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军号声远远传来。 孟屿中站在书房外,看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目光渐黯。 婚后,他从没在早上见过顾忆歆。 好半天才缓过情绪,他去了阔别已久的文工团,此时舞台上的舞蹈队正在排练《旭日东升》。 上辈子他脑子拎不清,不仅用错误的方式爱着顾忆歆,连工作也被荒废。 如今重来,他应该积极向上,这才能和她相配。 看着曾经挥洒过汗水的舞台,孟屿中激动的心突然忐忑起来,小心上前朝队长敬了个礼:“队长,孟屿中申请加入排练。” 见是他,队长表情有些难看,周围也响起了队友的嘲讽。 “孟屿中你还有脸皮来?上回军区汇演,你作为领舞,上台前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害的咱们在全战士面前出丑!” “就是,你有孟司令和顾军长撑腰,捅破天都没事,却连累我们受处分,再来几回,我们身上的军装都会因为你被扒下来!” 一字一句刺的孟屿中脸色发白,却又无法反驳。 他正想道歉,却见顾忆歆跟着其他几个首长进来,队长忙要过去,她抬手阻止:“我们只是视察工作,你们继续排练。” 说话间,视线没有一秒在他身上停留过。 他攥紧手抑住涌上的落寞,诚恳朝队长鞠了一躬:“队长,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缺席排练,会认真练习。” 碍于顾忆歆在场,队长也不好下他的面子,只说:“那你去第三排吧。” 听到这话,孟屿中浅浅舒了口气,却听身后的队友阴阳怪气嘀咕:“就知道在顾军长面前装腔作势,有人啊仗着投了个好胎胡作非为,迟早会有报应……” 他面色微僵,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换好衣服和鞋,孟屿中很快投入排练中,而台下的顾忆歆始终牵着他的心。 每一个动作的转头,视线本能般落在她身上,期盼对方能看到自己最努力的时刻。 可直到离开,顾忆歆都没看过他一眼。 失落攀升,包裹着隐隐作痛的心。 天黑后,孟屿中最后一个离开文工团,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 一进门,他闭眼揉着胀痛的头朝卫生间走,想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 可刚进去,睁眼便看见顾忆歆穿着单薄身在擦头发。 昏暗的灯光下,水珠顺着锁骨划下去,皮带松环着细瘦而有劲的腰,手臂上优美的肌肉线又添了几分野性美。 孟屿中脸色一红,尴尬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马上出去……” 说着,迈开腿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便被一双手箍住腰,整个人被狠狠抵在洗手台上。 女人清冷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让他下意识敛住呼吸:“忆歆……” “今天孟司令把我叫去,又给我下达了条命令。” 清冷如同玉石击水的声音像电流,扫过孟屿中绯红的脸颊:“什么命令?” 只见顾忆歆俯身贴在他的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