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保倾倾安好无忧!” 张明理重重叩首。 年轻帝王眸中浓烈的痛意,几乎汹涌成了一片血海。 张明理不敢有所隐瞒,跪伏在地上如实说,“沈太妃她......” 想到萧淮宴对沈画倾的在意,他连忙改口,“沈姑娘她......她已经没了。” “她身中鸳鸯草的剧毒,她的身体,已经呈油尽灯枯之相,若微臣没有看错,她中鸳鸯草的毒,已经有两年。” “就算沈姑娘今日没有跳下城墙,她也撑不了几天了......” “什么?你说谁没了?” 萧淮宴也注意到了沈画倾那没有分毫起伏的心口。 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最恨,也是最爱的女人,就这么没了! “沈姑娘已经没了。” 张明理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继续说,“皇上节哀......” “祸害遗千年,她狼心狗肺、自私恶毒,朕不信她会死!” 萧淮宴颤着指尖用力抱紧沈画倾。 他染血的眸中,快速覆满恨意,似乎是想对她放狠话。 终究,恨意被痛意淹没,他还是颤声请求,“倾倾,我真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就算你不爱我,就算你一次次背叛我,我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再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倾倾,求求你醒来......” “张明理,你让倾倾醒来!” 张明理狠狠地哆嗦了下。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 他不敢触怒帝王,可他对自己的医术有自知之明,他做不到活死人生白骨。 他只能跪伏得更低一些,颤颤巍巍说,“臣无能,无法让沈姑娘死而复生。” “以沈姑娘的情况看来......她会中鸳鸯草,是从别人身上转移过来的。” “臣斗胆猜想,两年前,是不是沈姑娘为皇上解的毒?” “不可能!她无情自私,一次次背叛朕,怎么可能为了救朕不顾生死?” 萧淮宴不敢相信两年前是沈画倾救了他。 若真是她救了他,若她真的从未背叛过他,那他登基后,对她日以继夜的折磨与报复又算是什么? 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只是用力、更用力地抱紧她,一遍遍呢喃,“倾倾,醒醒,求求你醒来,求你......” “皇上,你别这样。” 高驰看到萧淮宴抱着沈画倾、眼角凝出血泪的模样,急得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沈姑娘已经没了,皇上你节哀吧。” “闭嘴!” 萧淮宴厉声呵斥他,“谁说倾倾没了?” “她明明还活着。” “她只是在跟朕生气,不愿意理朕。” “等朕哄好她,她不会再装睡......” “倾倾,我错了,我向你认错。别不理我行不行?” 高驰急得哭着跺脚。 可年轻的帝王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明明沈画倾的身体,已经一点点变凉,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她已经没了。 甚至,他还把她抱回他的寝宫,小心地把她放在龙床上,完全不在乎她身上的血污,会弄脏华贵的龙床。 “皇上,求求你别这样。” 高驰跪在地上,一遍遍请求,“沈姑娘真的没气了,皇上你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滚出去!” 萧淮宴直接重重将一旁的茶壶砸在了高驰脚边。 “倾倾还活着,谁再敢乱说,杀无赦!” “皇上,求求你救救子期......” “子期一直在流血,如果没有血尾蝶,只怕子期撑不了一个时辰了......” 高驰不敢继续再劝,只能红着眼圈退到了寝宫外面。 他正想出宫去请萧淮宴最尊敬的舅舅——国公爷顾珩来劝劝他,就听到了青梨的哭声。 如果是在以前,青梨胆敢求到萧淮宴寝宫外面、打搅帝王清净,他肯定会直接让人把她拖下去严惩。 但现在,沈画倾没了,而子期是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他不敢让子期出事。 他慌忙折回萧淮宴的寝宫,战战兢兢跪地,“皇上,青梨姑娘跪在寝殿外面。” “青梨姑娘说,子期一直在流血,命在旦夕,皇上你看......” “子期......” 萧淮宴一直坐在床上,如同丢掉了魂魄一般紧紧地抱着沈画倾。 听到子期的名字,他才倏地掀起了眼皮。 曾经的萧淮宴,如果说最恨的人是沈画倾,第二恨的,便是子期了。 因为子期是沈画倾背叛他的证据。 可现在,他却发疯一般希望沈画倾和子期都能安好无忧。 他片刻都不想跟沈画倾分开,但听到高驰说,子期情况现在特别不好,宫人们都不敢碰他,他还是小心地放开沈画倾,疾步往子期住的废弃的小院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