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撂下这句话,纪时晏就带着池雨微离开了。 只剩下顾南乔思来想去,把四年里她和池雨微寥寥几次的见面回想了无数遍,也没个头绪。 她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花费太多精力,也懒得再想了。 之后几天,纪时晏请了个护工照顾她。 他时不时会过来一趟,也不怎么说话,通常是坐一会儿就走。 顾南乔也乐得清闲,专心养伤。 偶尔她去检查室,路过隔壁病房时,总能看到他和池雨微言笑晏晏的场景。 他会给她带纪母准备的鸡汤,慢慢吹凉了递到她手上。 他会怕她在医院住得无聊,陪她下棋、看电影,聊上许多旧事。 他会耐心回应她说的每一句话,满足她提出来的所有要求。 顾南乔静静观望着这一切,一恍惚,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贺西洲。 那时候她骨折住院,他也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像这样悉心照顾她。 她一直觉得,纪时晏和贺西洲除了外表以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在这一刻,她又觉得他们俩爱一个人时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贺西洲爱的是她。 而纪时晏爱的是池雨微。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了。 带着沉沉思绪回到病房后,顾南乔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贺西洲活着赶到了民政局,娶了她。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漫天祝福声中嫁给了他。 司仪拿着话筒,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她流着眼泪,说出了那句“我愿意嫁给他为妻”。 话音刚落,梦境就陡然跌碎。 她从幻境里醒来,一眼你看到了纪时晏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顾南乔抬手摸了摸脸,触到一手的温凉。 她合上眼,胸腔起伏着,用了很久才平复心情,哑声回答了他。 “梦见我结婚了,嫁给了我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 她闭着眼呢喃着,没有看到纪时晏那双震撼到失色的眼神。 而他也不知道,她梦里的那个新郎,不是他。 出院那天,纪时晏开着车亲自来接顾南乔。 走到一半,她才发现不是回家的路,随口问他这是去哪。 纪时晏眼眸一闪,含糊其辞。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顾南乔也没有再追问。 半个小时后,她坐在珠宝店里,看着店员送上来的那对流光溢彩的婚戒,睁大了眼睛。 她被这对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惊艳到失语,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问了纪时晏一个问题。 “你买这么昂贵的婚戒干什么?” “三天后就是婚礼了,不需要婚戒吗?” 他的语气依然冷淡,却听得顾南乔一怔。 他不是打算逃婚吗? 人都不来了,还要准备婚戒? 虽然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实在是喜欢这对婚戒,她想把它,烧给西洲。 “这对婚戒肯定很贵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纪时晏还算平和的脸,在听完她的话后瞬间黑了下来。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一对婚戒而已,我买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