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清楚。老六媳妇儿能稳住当前局面不让更多人知晓已经是不错。 “小七知道的不多,路上同我说了个大概,具体怎么回事,你到偏房和我说说。” 许元娘呼出口气,好歹是没让张氏觉得她处理得不够好。 她跟在张氏身后把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张氏淡漠的脸上露出怪异,许元娘看不懂,莫名感觉自打见面就冷若冰霜的张氏,眼里燃起滔天怒火,看着有些凶厉, 只见张氏抬起头看了眼文兰所在的方向,周遭气压刹那间降低, “这个混账!” 迫于张氏威压,在场的小丫鬟们各个屏气敛息,生怕惹了张氏不耐被打出去。 许元娘没比她们好多少,听不懂张氏的混账是对着谁骂的,不敢凑过去接话,免得触了霉头。 好在没有迁怒于她,张氏身边的大丫鬟竹芳端了杯热茶,一边给张氏顺气一边劝慰:“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太何必动这么大气儿,等文兰把孩子生下来,后边的事该是怎样就怎样。” 张氏平复下来后,眼里的怒火降下去又恢复成原本冷淡严肃的模样,许元娘乖乖站在她下首都没胆子坐下。 实在是不知该去哪儿干什么? “老六媳妇儿,” 许元娘被点名一下就立直了身体,“母亲。” “老六那边不能没人守着,你且安心去他身边,这里有我。天亮后老六下葬的事结束后,我会叫人通知你过来。” 许元娘巴不得离开让她呼吸都不顺畅的地方,先觉得灵堂阴森可怖,出了文兰的事情后,死人好像比活人简单。 不至于一步一个坑吧。 她转身走得干脆利索,没有多问一句废话。 张氏今晚第二次对她另眼相待。 恰好文嬷嬷自产房过来,张氏随口问:“怎么样了?” ![]() 文嬷嬷不屑撇撇嘴,“头上淌出那么多血,还以为把骨头磕破了,其实是被刮破了皮,早就没流血了。大夫一看就说不严重。稳婆摸了她肚子,结合大夫诊脉,哪里是下个月才到临产期,分明已经足月,就是这两天要生了。” “那贱蹄子打的一手好算盘,欺负六奶奶刚进门不清楚她的身份,稀里糊涂想摁着六奶奶认下她们母子。” 张氏半夜被叫起来,没有睡好精神头不足,半依在贵妃榻上,还在想许元娘的态度。 难得露出个不甚明显的笑来,“好啦,你就别替芸儿抱不平了。你们六奶奶可不像是个糊涂蛋,能被文兰三言两语拿捏。” 她口中的芸儿是萧承归生母芸姨娘,文嬷嬷和她一起伺候张氏长大,当年是极要好的姐妹。 对于文兰和许元娘,文嬷嬷当然站在许元娘这一边。 “老六媳妇儿连文兰是谁都没过问,对这个孩子是不是老六的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样。” 文嬷嬷疑惑:“她是没将文兰看在眼里,打算去母留子,还是根本就不信是六爷的孩子。” 毕竟许元娘才是妻,孩子就算是文兰和萧承归的,最终也只会记在许元娘这个正妻名下。 若她不信孩子是萧承归的。 文嬷嬷眼里闪着精光,“那么混乱的场景,她竟没有慌了神!” 第十六章 把孩子抱来看看 回灵堂的路上,是个眼生的丫鬟替许元娘掌灯引路,她满肚子疑问,找不到冬枝也不好随随便便拉个人来问。 整晚乱七八糟的事儿全挤一块儿来了,她回到灵堂脑子里还在想文兰。 一会儿想她伤势如何,不会就此没了吧。 一会儿又想她撞那一下会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天际泛白时,许元娘已经累得上下眼皮打架,死活睁不开眼。 “奶奶醒醒。”许元娘支撑不住身子歪到地上前一秒,冬枝小跑进来抱住她轻轻摇晃。 “大爷他们快进来了。” 接下来许元娘脑子更懵了,主事的先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该哭的时候,她一天一夜没有阖眼,眼睛酸涩得不行,嘴一撇就哭出了主事人想要的效果。 至于萧承归出殡来了哪些人,她一概不清楚,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瞟。别人也没空搭理她这个凑数的新妇。 萧承归下葬后,回程路上她前脚被扶上马车,后脚就靠在冬枝身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可是奶奶回来了?” 马车还未在国公府门前停稳,车架外春桃就凑了过来,在车壁上敲了敲。 冬枝掀开车帘压低嗓音,“奶奶累坏了正睡呢。你怎么不在院里跑外面来了。” “太太让我在这里守着奶奶回来,第一时间就让过去见她。” 许元娘在她们对话中途迷迷瞪瞪醒来,理了理头发强撑着混沌的脑子下了马车,张氏估计是要同她说文兰的事,她记挂着,总觉得事情未了,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我这就去。”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孝服就赶了过去。 路上竟然没想起问问冬枝关于文兰的事。 张氏还在半夜文兰发动临时找的厢房外。 “你来的正好,过去瞧瞧罢。” “可是文兰生了?” 许元娘恍惚听见婴孩的啼哭声,声音不是微弱无力,应该健康吧。 张氏没有说话,指向一个房间,示意许元娘进去。 文兰被人从产房转移了过来,此时脑袋上缠了圈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看着怪吓人的。 她很累,强打精神没有睡过去。 许元娘甫一跨进门,她便颤颤巍巍的翻身跪在榻上。 “求六奶奶成全。” 许元娘满心疑惑,“我成全什么?” “六奶奶何苦装傻,你还没见过我与六爷的孩子吧。是个大胖小子呢,咱们六爷有后了。孩子和六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还怀疑他不是六爷的孩子吗?” 前头她大致分析出孩子不是萧承归的,所以第一反应是佩服。 她真的很佩服文兰的心态和脸皮,世上怎么会有人,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啊。 欺负萧承归死了没机会为自己辩解?胆子是真大,不怕萧承归半夜来找她索命。 第二反应是,根本没见过萧承归,怎么会知道孩子和他是一模一样还是两模两样。 许元娘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 “你想要什么,不妨挑明了直接说,不必问来猜去的。” 文兰娇弱的俯在榻上,不情不愿仿佛受人逼迫般委屈的磕了个头。 “我能为六爷留下一丝血脉是我的福气。原是想跟随六爷去了,当孩子出生那刻哭得那般惹人心疼,我便再也割舍不下幼子。” 许元娘拉住想要上前打断文兰的冬枝,“听她继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