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拉倒吧!以前人家是跟着你转,婚都定了,是你自己作妖,硬要换亲的,你忘了?」 「每次一说你就跨个脸,成天把佟采珍挂在嘴上,说人家年纪小性格可爱,说人家事事依赖你和你有讲不完的话,」 「现在不是成全你了吗?你又在家里闹什么!」 沈建军闻言一哽,好半天说不上反驳的话来,只能双手攥着拳,牙几乎都咬出血。 直到沈家二老离开房间,沈建军的气都没理顺 他想不通,陈白露明明一直喜欢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一想到她彻底离开他的世界,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又跳出眼前。 她为自己缝纽扣纳布鞋的柔美模样。 她拿着伞等在单位门口接自己下班,冻得鼻头通红都不会躲一下。 她怕冷了藏在怀里的窝窝头…… 一桩桩一件件像一把刀似的,全部扎到心底,疼得钻心。 他赌气似的一拳拳捶着床上的枕头,想将心里的憋闷和怒气全部发泄干净。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心里慢慢捋了一遍。 片刻后,他怒捶枕头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双眼冒火,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念头: 「她会去哪?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去哪?」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他才决定和佟彩珍的事先拖着,等找到了陈露白在和佟才珍解除婚约。 对!只要解除误会,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想通整件事的原委,他心里的大石稍稍落下,订婚就订婚,反正又不是结婚。 那么长的时间,他总会有机会,重新夺得陈露白的心。 他泄愤似的咬着碗里的馒头,一口一口咀嚼着,眼眸一闪,脑海里转过十几个念头。 拿定主意后,他擦了把脸,钻入被窝。 从那天开始,沈建军像疯了一样,开始四处打听陈露白的下落。 逢人就问:「你有没见过一个眼角带痣的姑娘?」 直到三天后,一个在车站边卖早点的大爷告诉沈建军。 「那姑娘三天前就坐上了去省城的车,眼角有颗痣,小伙子你来晚了。」 「怎么,人家不要你了?」大爷的话还未说完,沈建军便怒道。 「别瞎问!」说完这话后,沈建军狼狈地逃开了。 回到家后的沈建军将自己关在房间,脑海中仍回荡着大爷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小伙子,肯定是你对人家不好,人家伤心了才走的!」 「你还缠着人家做什么?人家去了省城什么样的男人碰不到!」 沈建军想要解释陈露白只喜欢他,不会看上别的男人,可是大爷直接反问「那她人怎么走了呢?」 他哑口无言。 难怪那几天,她在他面前,反复地说祝福他和佟采珍白头偕老。 不是玩笑话,不是嫉妒话,是她的肺腑之言。 是他蠢,以为自己掌握一切,以为她离开自己活不了,被她用笨拙的演技蒙骗过去。 那时的他有多得意,如今得知真相的他就有多愤怒。 愤怒陈露白为什么要改变心意,愤怒自己像个傻子似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更恨佟家母女在他的眼皮底子下伤害虐待陈露白,而他竟然也做了她们的帮凶。 他想找到她,问她不愿意让大学名额为什么不好好说, 可他又猛然想起。 其实陈露白和他说过的,她想上医校,以后要做医生,而且不止一次。 是他不听,从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和佟文兰一直逼着她,叫她让出大学名额。 她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做了决定吧,这才一边答应一边瞒着自己,计划离开。 想着她那时眼底的稀碎的泪光,他猛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可脸上的麻疼也丝毫没有缓解内心的悔恨。 他躺在床上,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又隐隐疼了起来。 纷杂的思绪扰得沈建军不得安宁,他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过去。 一连好几天,沈建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父母怎么喊也不理。 沈家人焦心不已,可不管他们怎么敲门喊人,沈建军都不愿意打开房门。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叫来佟采珍,希望她能劝劝犟脾气的儿子。 佟采珍本就对沈建军那天的失态很是不满,这几天本来还想找到他好好说说,谁知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他人。 当天,沈母一说,她立即就来了沈家,她今日刻意仔细打扮了一番,敲门的声音更是透着几分可怜。 「建军哥,我是采珍,你开开门,你这样不吃饭身体垮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她,可再担心,你也不能赌气不吃饭呀。」 「开门吧,我给你来了好吃的!是你最爱吃的鸡丝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