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鹿红着眼,声音发抖,“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仗着我……” 她说不下去了。 谢梵声胸口发闷,忽然想起她在仓库里说的那句话—— 【你不爱我,我有的是人爱。】 他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起。 助理焦急的声音传来:“谢总,谢小姐一直想要的那条戴安娜王妃限定项链,今晚在法国拍卖,您要过去吗……” 谢梵声嗯了一声,而后挂断电话。 他收起手机,看向秦见鹿:“我这几天要去国外,回来给你带礼物。” 顿了顿,他再次补充:“放心,约会的事,我也会做到,不会食言。” 说完,他推开房门,快步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秦见鹿再也忍受不住,缓缓蜷缩起来,抱紧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第九章 秦见鹿在医院住了三天。 出院那天,她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德国永居证批下来了。 这是她最近唯一听到的好消息。 她站在大使馆门口,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她抬手挡了挡,无名指上的婚戒早已摘下,留下一圈淡淡的戒痕。 该结束了。 在大使馆领完永居证后,她径直去了律师事务所,拟好离婚协议,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拨通了谢棠梨的电话。 “出来见一面。” ![]() 咖啡厅里,谢棠梨警惕地瞪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要是我哥回来发现你欺负我……” 秦见鹿没说话,直接从包里取出那枚婚戒,推到谢棠梨面前。 “戴上试试。” 谢棠梨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将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分毫不差。 “你……”她愣住了。 秦见鹿笑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哥会突然躲着你吗?” 谢棠梨的手指微微发抖。 “好,我告诉你真相。”秦见鹿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他躲你,不是因为他和我结了婚,也不是因为你哪里惹他生气,而是因为,他喜欢你。” “他的禅房里,放着一个仿真娃娃,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他每天都会对着那个娃娃发泄欲望。” “你住进我们家的那个晚上,你睡在沙发上,他偷偷亲了你三分钟。” “这枚戒指,也是他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他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 短短几句话下来,谢棠梨的脸色瞬间变了。 震惊、错愕、羞耻、欣喜……无数情绪在她眼底翻涌。 秦见鹿看着她,忽然觉得可笑。 谢梵声害怕告诉谢棠梨自己的心意,怕失去她,所以用礼佛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可他不知道,谢棠梨也喜欢着他。 秦见鹿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等他回来,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转身要走,谢棠梨终于回过神,出声叫住她:“秦见鹿,你去哪儿?” 秦见鹿头也不回:“离婚了,当然是去过属于我秦见鹿自己的生活,以后你们兄妹两的事,和我再无干系。” “还有,谢棠梨,日后你若再敢动我一下,我必定百倍奉还!” 机场。 秦见鹿拖着行李箱,登机前,手机突然震动。 她低头一看,是谢梵声发来的消息—— 一张图片,配文:“落地了,给你带的礼物。” 她点开,是一条普通的手链,连包装盒都没有。 她笑了笑。 她知道,这只是赠品。 他这次出国,是去给谢棠梨拍那条戴安娜王妃项链的。 而她,只是顺带的。 不过,她并不难过, 因为,谢梵声,我不爱你了,所以你再也无法欺负我了。 她拿着机票,快步走进登机口,抬眸的同时,却正好看见远处VIP通道里,谢梵声一身黑色风衣,神色冷峻地从出机口走出来。 她没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远。 谢梵声,离婚快乐,祝你自由, 也,祝我解脱。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的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第十章 谢梵声坐上来接他的车,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没有收到秦见鹿的回复。 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仍是他发的那条:“落地了,给你带的礼物。” 可秦见鹿没有回。 这很不寻常。 以往,哪怕他只是随手发一个句号,她都会秒回一大段话,末尾还要加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而现在,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助理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谢总,是先去看谢小姐,还是……秦小姐?” 谢梵声眉梢微动,刚要开口,助理却忽然抢了先:“要不……还是先回家见秦小姐吧?”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您这次出国,秦小姐应该很想您。” 谢梵声抬眸,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你什么时候学会逾矩了?” “我知道您喜欢谢小姐。”助理硬着头皮继续道,“但秦小姐才是您的妻子,她追了您六年,这六年,她对您有多好,您真的没发现吗?” 谢梵声指尖一顿。 助理索性豁出去了,再次道:“您还记得吗?秦小姐以前最爱玩,喜欢去夜店,喜欢和朋友们喝酒跳舞,可自从和您结婚后,她再也没去过那些地方,她甚至为了您,开始吃素,开始诵经,开始学着清心寡欲。” “您知道她以前有多张扬吗?可现在,她连穿衣服都开始挑素色的,生怕您觉得她不够端庄。” “还有,您每次去禅房闭关,她都会在门外守着,一守就是几个小时,有一次您闭关三天,她就在门外坐了三天,最后晕倒了,还是佣人发现的,可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您出关了没有,说想您。” “您每次出差,她都会提前给您准备好行李,连袜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您回来时,她总是第一个冲上来,问您累不累,饿不饿。可您呢?您每次都是淡淡地‘嗯’一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您随口提过一句不喜欢香水味,她就把所有香水都扔了。” “有一次您发烧,她连夜开车去山上给您采药,差点摔下山崖……” “谢总,您真的不觉得,秦小姐这些年,为了您,已经把自己磨得不像自己了吗?”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秦小姐的时候,那时候她穿着红裙子,在会所里跟人喝酒,输了就笑,赢了就得意地挑眉,整个人鲜活又明媚,像一团火。” “可现在呢,灵气都快被磨光了……” 谢梵声指尖一顿,脑海里忽然闪过初见秦见鹿时的画面—— 二十岁的她,穿着一条红色吊带裙,站在会所的灯光下,笑得肆意张扬。 她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你就是谢梵声?听说你从小在寺庙长大,真的无欲无求?” 那时候的她,鲜活、明媚,像一团燃烧的火,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后来呢? 后来她嫁给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学着做一个安静的妻子。 她不再穿鲜艳的裙子,不再去喧闹的场合,甚至不再大声笑。 她每天穿着素色的家居服,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谢总……”助理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秦小姐是因为太爱您了,才甘愿收敛自己,可如果有一天她想清楚了,发现她爱您已经爱得不像自己了,发现她爱您爱得太累了,或许就会离开了……到那时候,您真的能接受吗?” 谢梵声呼吸一滞。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他眼里,秦见鹿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压抑自己对谢棠梨的欲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也从未想过她会离开。 可现在,助理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剖开他的心脏,逼他直面那个被他刻意忽略的问题。 如果秦见鹿真的走了,他……能接受吗? 如果家里再也没有那个每天变着花样勾引他的身影,没有那个叽叽喳喳围着他转的声音,没有那个明明被他冷落却依旧笑得灿烂的脸…… 他忽然有些心慌。 谢梵声眉头微蹙,半晌才道:“她出院了?” 助理心头一喜,连忙道:“应该出了,医院那边说恢复得不错。” 谢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