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想他了,想远远看着他就好,不过是托词。 那些纯洁高尚的交流,写在本子上真挚的爱意,也不过是他的独角戏。 苏锦竟然是这样看待他们柏拉图式的爱情的…… 他再忍不下去,直接推开了阳台门:“你玷污了我的感情,你世故低俗,我才不会和你结婚!” 苏锦没想到他竟然听到了自己的谈话,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还想解释什么,段厉扬就指着门口让她离开,还愤怒又难过说:“亏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不甘拘束,清高不凡的人,原来你只是伪装罢了……” “你辜负了我的真心,我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你!” 此话一出,苏锦就愣了下,随即那温柔娴静面具再戴不住,露出了恶毒的本色。 “你审判我?” 苏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指着段厉扬愤怒道:“全军区的人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行!” “别忘了,是你背叛妻子,叫我唯一的妻,说要和我搞柏拉图式的纯洁爱恋,才让我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人!” “如果没有你,我才不会被调去西北,又被开除军籍,落得个无处可归的下场……” 苏锦越说越愤怒,眼框都红了,指责说:“一切都是你的错!” 段厉扬听着她的指责,只觉得可怕。 原来她之前都在装,原来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那些纯真的爱恋好像泡沫,在苏锦疯狂的面孔中逐渐消散。 段厉扬的心彻底冷了下去,他看着苏锦那癫狂的模样,想起了宋隽茹。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好好地和宋隽茹过日子,不该…… 悔恨仿佛潮水,将段厉扬淹没。 他冷冷看着苏锦,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 于是扔下一句“你走吧,我这不欢迎你”,就转身离开。 不顾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满心都是宋隽茹的愧疚,和思念。 第13章 可这些愧疚和思念,宋隽茹根本不需要。 她回到家半个月,才发现深市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不仅高楼大厦修起来了,家家户户都把土地和鱼塘承包出去,开始做个体户生意。 宋父宋母也不例外,支了个小摊子,在路口卖鱼丸水饺和馄饨,倒也过得滋润。 宋隽茹本想帮忙,但宋父宋母却不让,说:“我们这是小生意,两个人就很够用了。” “你要是真闲下来没事做,就去帮帮你表弟。” 宋隽茹愣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表弟宋征投机倒把被抓的当天,国家允许个体户的政策就落实到他们这里了。 他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仅放出来了,还出了名。 本来只是倒卖小商品,逐渐发展成可以超过了国营商店的大型商场。 现在还和留美回国的发小季铭屿合资,打算将商场做成连锁店。 但他们一个负责经营管理,一个负责货源统筹,别的都已经齐备,唯独少一个信得过的会计。 正巧宋隽茹回来了,宋征就去宋隽茹帮忙了。 宋隽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却拗不过这个表弟自小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从小长到大的交情,只能勉强应下。 但也提前说明:“我只会算些简单的帐,你的账目太繁琐,我可算不明白。” 没想到季铭屿却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没事,我们给你报了夜校。”7 宋隽茹这下是结结实实愣住了。 读书少一直是她的痛处。 当年,她有机会去城里最好的高中上课,却因为台风阴雨,错过了报名的时间。 之后再去学校,去被通知过期不来,视为放弃,学籍已经被退回了。 宋隽茹就这样错过了机会,在家里帮宋父宋母做了几年活之后,到了年纪就相亲嫁给了段厉扬。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机会重回教室——哪怕只是学习会计知识,那也算圆了她一个遗憾。 宋隽茹心中温暖,看着季铭屿,弯唇笑了笑,说:“多谢你,我会好好学习,珍惜这次机会的。” 季铭屿怔了一下,赶紧移开了目光,说:“没事。” 只是仿佛害羞一般,耳根瞬间红了。 宋隽茹一愣,想到小时候,季铭屿也是这样容易脸红。 顿时觉得,一切都好像没有变。 于是几天后,季铭屿请她去看电影,说是庆祝她上夜校时,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看完电影落了雨,宋隽茹只能和季铭屿共乘一把伞,慢慢走回家。 伞不够大,季铭屿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浅色的外套已经被洇湿。 宋隽茹见状,伸手抢伞,想让季铭屿不要淋到:“你从小就体弱,淋了雨,就容易感冒……” 但话没说完,季铭屿就抬高了手,不让她拿到,说:“没事的,我已经……” 话没说完,宋隽茹就一个没站稳,差点滑倒。 季铭屿眉头一紧,眼疾手快地将宋隽茹拉进怀中。 遮天雨幕中,一柄黑伞撑开一个静谧的小空间。 宋隽茹闻到季铭屿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摸到那结实温厚的胸膛。 心不自觉漏了一拍。 她缓缓仰头,看到了那个小时候白嫩的小萝卜丁,已经长成了现在成熟清俊的男人模样。 而自己正被他揽在怀中。 季铭屿眼眸温柔,看着怀里的宋隽茹,认真道:“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低沉的声音仿佛小提琴,在耳边响起。 宋隽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耳尖霎时红透。 正准备推开他,就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临近。 下一秒,宋隽茹就被一人拉住了手腕,拽出了季铭屿的怀抱。 “宋隽茹,你就是为了他,才和我离婚的吗?!” 第14章 宋隽茹一愣,只觉得冰冷冰冷的雨倾泻而下,瞬间将自己打湿了个彻底。 隔着缠绵的雨幕,她才看清面前熟悉的人脸。 是段厉扬。 她心中一沉,还不等问他怎么会来,就又被季铭屿笼在了伞下。 “你是谁?”季铭屿声音低沉,像是雨落石板街,带着清透的冷意。 段厉扬眉头一紧,看着他罩在宋隽茹头上的伞只觉得刺眼。 冷声说:“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就够了。” 说完就要把宋隽茹拉入自己的伞下。 没想到宋隽茹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皱眉说:“你有什么资格?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季铭屿闻言眸中神色一深,推了推眼镜,看向段厉扬的眼眸深邃,让人看不懂。 但段厉扬莫名感觉到了威胁。 他看着宋隽茹和季铭屿共撑一伞,听到宋隽茹疏离的语气,心骤然一冷。 本想质问,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压下了疑问。1 只是上前一步,望着她的眼眸,诚恳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说着,便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诚恳的模样,让宋隽茹狐疑地皱起了眉:“你不是说和苏锦是柏拉图的灵魂共振,没有事实出轨,根本不作数的吗?”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想起来给我道歉了?” 她的讥讽毫不留情,仿佛一无形的手狠狠扇在段厉扬的脸上,让他羞愧又悲痛。 若是之前,他为了面子,定然会争辩些许。 但现在,他早已知道宋隽茹只是嘴上不饶人,比起苏锦满口谎言,她才是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人。 于是,段厉扬只是抿了抿唇,说:“我已经不爱苏锦了……” “她满口谎言,为了离开西北,想要做局和我生米煮成熟饭,辜负了我曾经对她纯洁的感情。” 宋隽茹听着他憋屈的话,顿时了然:“所以你是觉得,苏锦玷污了纯真的情谊,才又回过头来找我的?” 段厉扬一顿,正准备摇头拒绝。 宋隽茹却唇角一勾,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开口:“段厉扬,你怎么有脸找我?” “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应,也不是在原地等你回头的草。” “随便你和苏锦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有一点需要你记住……” 她看着段厉扬的脸,心口的火气止不住地往上冒。 眼睛一眯,指着他骂道:“我和你,早就随着那张离婚证结束了!” 说完,便看也不看段厉扬,拉着季铭屿就走。 段厉扬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还想拉着宋隽茹,说:“隽茹,等等,我……” 但话没说话,季铭屿就直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镜片下的眼眸透着金属般冰冷的光,厉声说:“段同志,宋隽茹说了,你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段厉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