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的罐子呼噜噜的冒出热气,已经煎好了,粱楚舟弯腰就要去倒。 江稚月拦住他,从他手上接过准备盛药的空碗:“我来吧。” “你去休息吧。” 粱楚舟没有坚持,将东西递给江稚月,走出去。 刚出门,粱楚舟迎面就撞上了高天铭,高天铭扫了他一眼,当做没看见他。 直接走进去,看到江稚月手上的空碗,连忙过去:“稚月,我刚要起床给江叔煎药呢,不然我来吧。” 江稚月抬手,绕过高天铭伸过来的手:“不用,我去就好。” 然缕皱后直接走了出去。 高天铭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奇怪的看着离开的江稚月,心中对于江稚月突然冷淡的态度有些奇怪。 看到站在门口没走的粱楚舟,更是心中一紧。 难道粱楚舟发现了自己没照顾江建设的事情,还告诉江稚月了。 这些年,江稚月很少回家。 江建设因为残疾的原因,家里很多事情,基本都是他来做主。 他最开始当然是凡事亲力亲为,渐渐地,江稚月很久不回家,照顾人的事情也并不轻松。 他又不是能干重活的人,慢慢的,菜园荒废,果园废弃,田地他也直接租给别人去种。 江稚月寄回来的钱,他除了江建设必要的药钱,全花在了自己身上。 江建设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反正是个老不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走的,费这么多心里干什么。 他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没想到,竟然叫粱楚舟发现了。 高天铭立在厨房,明明窗外有朝阳透进来,但是他还是感觉全身冰冷,从脚底板升起的冷。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想到什么,他眼底一暗。 ![]() 粱楚舟站在门口,回头扫了眼身后脸色苍白的高天铭,没太在意,走了出去。 江稚月亲自喂江建设喝完药,然后帮他掖好被角,让他睡下。 江稚月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坐下来细细打量江建设。 之前有粱楚舟,后面有高天铭。 她总是将更多的重心放到部队里,以为只要治病的钱给到位就好了。 但是时光流逝,才发现江建设已经白发苍苍,而孝心根本不是用钱买来的。 江建设一边喝着药,一遍絮絮叨叨的念着:“楚舟……楚舟……” 估计是在心底后悔着当初赶走粱楚舟的决定。 也不至于自己三年后落到这幅田地。 江稚月捏紧药碗,眼眸一片漆黑,她早就很后悔了,后悔了整整三年。 第27章 江稚月出去的时候,粱楚舟和文歆正准备离开。 江稚月一顿,就要回房间披上外套。 “我送你。” 粱楚舟拒绝了:“你好好陪江叔吧,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江稚月说:“你怎么回去,难不成又走回去,你昨天不是脚已经起水泡了,还怎么走?” 粱楚舟神情一顿。 昨天确实脚起水泡了,田埂路不好走,他后脚跟疼得不行,但是一直忍着没说。 可他不想承江稚月这份情。 文歆这时站出来,主动开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有我陪着楚舟,你还是在家陪你父亲吧。” 昨天江稚月和文歆两人就没法对付,但没有正面说话的机会,这会听到文歆的话,江稚月眉毛一皱。 “你陪着他,用什么身份?” 微妙的暗火瞬间使两人一点即着的氛围迅速冲突起来。 文歆开口,声音里是毫不相让的压迫:“这不是你一个前妻该关心的事情吧!” 眼看两人就快要打起来,粱楚舟站出来,连忙出来阻止。 伸手将江稚月拉开:“你们都先冷静点。” 粱楚舟话刚说完,这时候江建设突然从房间里跑出来。 他神情完全不同于昨晚的忧心颓废,反倒神色激动,怒目圆睁。 他将院子里面的人都巡视一圈,随后突然神色一顿,直直的看向粱楚舟,指着他突然开口。 “三年前,我没有看错,是你在外面偷女人,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和那个荡妇脱光了躺在地上!” 说着,江建设还指着文歆:“是你,你个贱人!率粥” 说着,江建设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文歆身上打去。 粱楚舟神色一紧,就要拦到文歆面前。 但是下一秒,文歆手紧紧牵住他的,对江建设说:“请您不要乱说,虽然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敢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楚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粱楚舟站在文歆身后,望着她愣住了,心口有股奇异的电流划过。 江稚月已经将江建设一把拦下,抽出他手中的扫帚。 “爸,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清醒点!” 江建设却依旧声嘶力竭:“我没看错,是我老江家造孽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你回家来呀!” 江建设声音悲痛,昂头对天长喊:“老江家的列祖列宗,是我对不起你们啊,是我对不起江稚月啊,是我害了我的女儿!” 说完,他声音一停,随后身子一歪,直接倒地下去了。 “爸!” “江叔!” 江稚月跟粱楚舟看到,异口同声喊了出来,冲过去将江建设带起。 文歆见到,也眼神一紧:“快送卫生院,快送卫生院……” 一阵兵荒马乱,三人合力将江建设送去了卫生院。 等到医院,医生检查做了急救治疗后,江建设的情况才缓解恢复。 粱楚舟下意识觉得,今天江建设疯得很不对劲。 于是问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喂药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江叔怎么会突然晕倒?” 江稚月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粱楚舟发现她的异常,连忙问:“怎么了,你是想到什么?有什么头绪?” 江稚月眼底迸溅出寒光:“高天铭人不见了。” 她这才发现,从始至终,高天铭都没有再出现,也没有跟过来。 第28章 经江稚月一说,粱楚舟后知后觉也发现了。 他转头看去,病房的位置只有护士在为昏睡的江建设吊水,而跟过来的文歆也在帮忙,拿着拿药单守在窗口,来回忙碌着。 唯独不见高天铭的身影,就连最开始江建设晕倒最混乱的时候,他好像都没有出现。 粱楚舟回忆:“我最后见到他在厨房,当时之后我就没管他,直接出去了。” 江稚月也摇头:“我一直在陪我爸爸,也没见过他。” 粱楚舟看向江稚月:“所以,你是怀疑……是高天铭……” 江稚月再次摇头,神情也变得苦扰。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找他问清楚爸爸的病情,毕竟之前一直是他在照顾,而且昨晚发病后,一般都不会第二天继续发病,还这么严重,像今天这么反常的情况,难免让人怀疑?” 粱楚舟沉默下去,也没有再说话。 他心中也有疑惑,但是没有见到高天铭本人之前,也不好说出什么下断论的话。 这时,主治医生过来,只见看向江稚月,神情严峻:“您父亲这次病情有点复杂。” 听到,江稚月神情一紧:“我爸他怎么了?” 主治医生开口,直接说道:“这次发病,我们怀疑是因为他被注射了精神类药物,才引起他这么激动。” 听到,江稚月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上:“注射精神类药物?” 医生的话还没有结束,她继续开口,声音沉重:“而且,我们在您父亲的血液里面,发现了微量的精神类抑制药物,按照剂量,不只今天被注射的,我们推断,他近三年来,一直又在被人暗中下药。” …… 江稚月直接去警局报了案,而第一个嫌疑人,就是高天铭。 之后,江稚月继续回医院照顾江建设。 粱楚舟则和文歆一起回了剧院。 两人刚到剧院门口,剧院里面的人远远看见,跟着立马下来一窝蜂围了上来。 对他们嘘寒问暖:“楚舟你去哪里了?昨晚一晚上没回来,可担心死我们了?” “是呀,本来文团长还去找你,没想到文团长也没回来,你们要是今天还不回来,我们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