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隔着披肩,周禛亦能感受到, 他挎住她肋骨往下的软腰, 那抹纤细的弧度,曼妙诱人。 小妖精也是小腰精。 一排茂密的树隔断了营地的灯火, 这边的夜格外黑,星子零星地缀在黑丝绒般的夜幕里。 万籁俱寂,只余湖水的静响。 地上铺了一层野餐垫, 周禛揽着她坐了下来, 让她靠在靠椅上,和她隔着一臂距离。 “星星出来了,看吧, 看完就得交作业了。”男人的嗓音又热又哑,竭力遏制着,求一个心智分明。 其实,明明只是想和她看一场星星, 可为了满足着一己私欲, 他得要她交作业。 孟昭然当然不知道周禛在说什么。 她脑袋好沉噢, 想找个地方靠着, 好在身边就有一个她想靠着的...于是她靠过去。 而且, 还好好闻, 薄荷、皂角和枫糖浆的味道,甚至还有热可可。 她脸颊蹭着他羊绒背心细细的绒面,迷恋毛衣的抓绒上他的味道。 周禛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 低头一看,这姑娘正把鼻子凑到他胸膛上使劲吸呢。 像小猫在吸猫薄荷。 她灼热的呼吸透过羊绒,喷薄在他肌肤上,让他四肢百骸里的血液在涌动,燥热,奔腾。 登时,周禛脊背僵硬。 他目光落到她细腻的颈间,红宝石项链被摘下了,那儿光溜溜的,像天鹅雪白的颈项,弧度诱人,诱惑着人埋进去。 但是,不可以,还不是现在... “起来。”他握住她肩膀,手指嵌进她软软的肉里。 嗓音哑得像砂纸,音色里的颗粒感从没有这么重过。 “...嗯...”孟昭然发出了不满的哼哼声。 是谁啊?阻止她吸猫薄荷...猫猫吸薄荷的时候怎么能被打断? 周禛:“别醉得那么快,你还要看...” 后半句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孟昭然抓住了他领口,凑过来。 “要看什么?要看我吗?老娘是不是超好看的?” 她绝壁喝醉了。 周禛盯着眼前放大的她的脸,纯素颜的脸蛋,有若清水洗净,无与伦比的清纯。 上翘的狐狸眼湿漉漉的,又黑又亮,像一片无人涉及的澄净湖泊,映出他的倒影。 周禛喉结克制地动了下,视线从她的眼睛,tຊ滑到她的唇。 少女的唇很软,红红的,撅着。 他收回视线,哑着嗓子说谎。“...一般。” “哼。”孟昭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他。“你说谎。” 是的,他说谎了。 孟昭然很懂他,伸出手指在他挺拔的鼻尖点了点。 “说谎会鼻子变长,你要当匹诺曹吗?” “...” 如果说谎鼻子真的会变长,那在她面前,他鼻子都不知道要变长多少次,变得有多么多么长。 她温热的手指就这么一遍遍在他鼻尖擦过,周禛将她不听话的手揪下来,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腕内侧,直到那儿被他磨出一道红痕。 “诶,它好像真的变长了。”孟昭然小小声,继续摸他鼻尖。 “它没有...” 他淡定地回答,潜意识里却觉得这对话很怪,到底是什么变长? 她揪着他领子的手更用力了些。 “你说说,你全身上下哪里最硬?” 孟昭然的呼吸又软又香,尽数打在他裸露的长颈上,她此话一出,周禛的血液浑身都在朝一个地方冲。 更别说,她襟下柔软的轮廓,已经全然地贴了过来,隔着她的披肩和他的抓绒衬衫,软而弹性,让人想要发疯。 他眼尾发红,直勾勾盯着她。 “沈孟昭然,松手。” 饶是醉着,孟昭然依旧感受到眼前这人目光的威慑,内心生了怯意,蠕动着嘴唇。 “你这么凶干嘛?嘴硬,你浑身上下,嘴最硬了!” “...” 她脸蛋莹若美玉,目光纯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 不仅如此,她两条腿也不听话地缠上了他劲瘦的窄腰,若观音坐莲。 香软娇躯散发着淡淡温香,呼吸喷薄在颈侧,令周禛酥痒到极致。 透过长裙镂空的缝隙,隐约可见软玉似的肌肤,泛着上好美玉的光泽。 再一眼,都不敢多看。 周禛即刻挪开了视线,嗓音哑到不成样子,额上青筋微跳。 “听话,从我身上下去。” 不能是现在。 沈孟昭然醉了,她现在连她自个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不能就这样占她便宜。 他们会有第一次的,不是以这种形式,也不是她醉着的时候。 他掐住她双臂,将她薅起来,让她坐到一边。 “好凶,你弄疼我了。” 她嗓音发软,眼睛红红地看着他,眼神潋滟迷离,就连控诉都那么娇。 “抱歉。”周禛哑着嗓子说,手指伸过去揪住她后颈,将她脸按到他的颈窝里。 “弄疼了是不是?以后还会更疼。要忍着,嗯?” “不要...” 听到“疼”这个字眼,她小小声尖叫起来,浑身写满了抗拒。 “傻瓜,小笨蛋。”周禛笑了笑,眸中不再清澈分明,而是染上了别样的情绪,克制的,强忍着的。 “小笨蛋,你最好今晚别招我。” “我会给你点时间的,等你接受我。”男人低声,喃喃地说着。 说完,他按住她脖颈,像捏一只小猫似的,让她脸翻过来,珍而重之地在她额间落上一吻。 到现在为止,他也就只能对她做到这里了。 再多一点,他要她头脑清楚的时候,完完全全地给他。 … 挂在树梢上的月亮移动着踪迹,时间一点点流逝。 孟昭然靠在周禛肩膀上,睡得呼吸绵长,浓密的睫毛若小扇,在脸上投下阴影。 营地那边的歌声响起。 霍予白和莫莉的声音格外突出,唱得七零八落,但是歌声里的激情却足以让空气都漫上一层迷幻的光影。 谁不喜欢这样热闹、迷离的夜晚?激情在燃烧,在血液里游走。 「I'm a Ferrari Pulled off on Mulholland Drive Over the city the lights are so pretty from up here I'm a Ferrari And after the party's done I keep on going missing the moments Living in the fast lane's getting kinda lonely」* 歌声把孟昭然惊醒了,她以为她在某个舞台上,“呼”地一下站起身。 丝巾从香肩滑落,绣着郁金香的裙摆飞扬若开到极糜的花朵。 周禛迅捷地起身,扶住了她肩膀,防止她摔倒。 少女醉意汹涌,双眸微微失焦,只剩下最本能的渴望,只剩下她一直以来苦苦追求,为之在所不惜的东西。 她将手握成拳头当做话筒,放在唇边,开始豪迈发言。 “我,isa,沈孟昭然。今天站在这里,是想告诉你们,老娘一定会登上Coachella的!老娘还会登上月球,成为地球第一女偶像。” 她就是很喜欢当爱豆啊!喜欢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她就是要世界上有一束光为她而打,有一个舞台为她而亮起,有一些人喜欢她、欣赏她。 为了这个梦想,她做了多年练习生,站上过巅峰,也跌落过谷底,她没觉得自己要放弃,她也不会放弃。 周禛看着她。 这一瞬,少女的双眸好似被梦想映亮,里面盛满了一整个星河。 让人如何不为她心旌摇曳? 孟昭然:“摄像头呢?摄像头在哪里?” “...” 她一直吵着要摄像头,周禛无法,掏出手机举高,打开摄像头。 孟昭然这才满意了,笑起来,朝他脖颈吹了口气,又软又香。 孟昭然:“记得把我拍好看点。音乐呢,music来。” 她一撩头发,“啪”地一下,朝他打了个响指。 随后,一个滑步滑到他身旁,手掌放在胸口,头发朝侧边一甩,行云流水的女团舞动作,那头发如甩动的一匹上好丝绸。 有人说,台风好的人连头发丝都会跳舞,孟昭然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会跳舞。 周禛一只手摸上方才被她吹气的地方,那儿痒痒酥酥的,好似被蜜蜂蛰过。 另一只手调出她之前的一张专辑,放出音乐。 孟昭然:“接下来有请大家欣赏我带来的新曲子…” 她是典型的厚嗓,声音力度明显。 尤其是经过长期的沉淀和学习,对发音肌肉的控制又精进了一层,没有伴奏也能唱出又拽又叼的劲,有若女王驾到。 周禛忽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开唱的这首,不属于任何她出过的专辑,属于她的“原创”。 没有填词、伴奏的单旋律循环,仍有不少不完美之处,但作为一首曲子的基本旋律,却已足够。 冥冥之中,她竟在这时,交出了他要的作业。 周禛手指点开录音,把她这首恍若开辟鸿蒙之初、百废俱兴的“曲子”录了下来。 她跳舞力度大开大合,又飚高音,不一会儿,密密的汗珠自她额间渗出,每一句结束,嗓音里都带上了喘。 这种喘息...好似大漠风沙席卷过玫瑰,句尾喘气的拖音,又色气又欲。 很难令人不联想到某个场合...她也会对着别人又跳又唱又喘? 周禛眼眸霎时晦暗。 他沉哑着嗓音。“沈孟昭然,够了。” “别唱了,以后不许这样唱给别人听。” 他手里捏着一瓶冰水,凌厉的青筋贲张,似乎要将这瓶冰水捏爆。 水蒸气碰上冰冻的瓶壁,凝结成水雾。 水雾被他手掌拂去,瓶盖被拧开,冰水被他一饮而尽,那些未灌入喉咙的水,顺着薄唇和下巴流下,划过锋利饱满的喉结。 孟昭然也不会知道,从来不碰酒,也不碰冰水的周禛,在今晚,依次为她破了戒。 “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周禛伸手,用她的披肩将她裸露的浑圆香肩一裹,哑着嗓子说。 他怕再不回去,他会忍不住对她做什么。 她怎么可以这样诱人,又这样毫不设防? - 凌晨四点,纵声歌唱的人们停了。 露营长桌前,大家醉的醉,困的困,都钻回了帐篷里。莫莉和霍予白因为那两人没回来,还坚守着最后一笼炉火。 莫莉:“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还不回来。” 霍予白咳嗽了声。“还能干什么,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呗。” 莫莉一想也对,这两个人都夫妻了,开车合法,上高速也合法。 “嘘,你看。”莫莉眼尖,朝营地后指了指。 一株大树后转出两人身影,周禛打横将孟昭然抱在怀里,Dior羊绒披肩像裹小孩似的将她整个裹起来。 扫到像呆头鹅一样立在原地的霍予白和莫莉,周禛眼风极淡,朝帐篷去了。 莫莉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土拨鼠似的尖叫。 进去了进去了,周禛把孟昭然抱进帐篷里了! 帐篷的一角掩下来时,莫tຊ莉感觉自己能把手搓出火花。 接下来该...? 该...?该...? 莫莉和霍予白对视一秒,两人眼里闪出了贼兮兮的亮光,心照不宣地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 帐篷里,蚕丝绒的睡袋被抖得蓬松香软,周禛双腿跪在睡袋前,拉开睡袋拉链,小心翼翼地将她装进去,再拉好拉链。 只抱了她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立时就沾染了她的气息,而她也是。 两人气息交换。 孟昭然迷糊地醒了一下,醉意未退,又问了一句:“嗯...你说我是不是超好看?” “...” 周禛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替她掖紧了被角,又细心地把手掌伸到她圆圆的后脑勺下,将她头微微抬起,把她的乌发全部捋出来,不让乌发被枕着睡觉。 他记得清楚,之前她在他面前仰躺下来找腹部呼吸时,也会把头发都捋到头顶,这样躺下时就不会扯到头发。 沈孟昭然一头青丝,想必是花了大功夫保养的。 柔滑若绸缎,他能用手指从头捋到尾,指间都残存了她发间淡淡的花香,和她特有的少女馨香。 等他细致地将她头发全部捋到头顶,孟昭然已经睡熟了,纤长的鸦睫合在眼下,别有一份娴静。 周禛伸手,轻轻揪了下她柔软的耳垂,本就低哑的嗓音压得越发低:“沈孟昭然,你说对了,你真是该死的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