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为何,骆以怀呼吸猛地一滞。 他定定地看了许久,没再犹豫,终于签下了名字。 见状,盛今昭一涩,也有些释然。 出了民政局,盛今昭难得觉得上海冬天的阳光暖呼呼的。 心里再无负担,一片轻松。 她径直就想离开,却被骆以怀喊住:“你以后还回上海吗?” 盛今昭一愣。 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看见骆以怀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 她莫名笑了笑,也还了个好语气:“还回的。” 便见骆以怀眼睛猛地一亮,她才毫不犹豫地刺出一刀:“毕竟离婚冷静期结束之后,我们还要再见一次。” 骆以怀眼睛的光,霎时灭了。 盛今昭却没觉得太难过,她只是挥了挥手,最后再嘱咐道:“三十天后再见,希望那天你不要再迟到了。” 骆以怀就这么看着盛今昭头也不回地离开,像是有什么珍视的东西一点点地从指缝溜走。3 他越想抓紧,它流逝得就越快。 而三十天后的再见,盛今昭也几乎没多给他一个眼神,就这么平静地出现,又平静地签字。 工作人员没一会便递了两个绿本本出来。 “你们的婚姻关系,至此正式解除。” 如此迅速的环节,骆以怀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他一个人坐在凄清的家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真的永远地失去盛今昭了。 而盛今昭也没再犹豫,当天就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她遥遥地看了眼底下钢筋水泥般的城市,真诚地道了别。 上海,再见。 …… 半年后。 北京市法院。 盛今昭穿着律师制服,平静地往前走去。 新助理在身边忙不迭补充道:“嫌疑人那边忽地换了律师,听说是业内顶尖律师。” 盛今昭毫不担心,甚至还有些嗤笑。 “他就算换了律师又如何,证据链充足,一切无懈可击,今天我一定把他送进监狱。” 她说的咬牙切齿,甚至带上一丝执拗。 这半年,盛今昭跑遍了十几个受害人的家,面对家长的再三嘲讽与冷漠,她终于再次劝动了其中几位受害人的家长,表示愿意出庭作证。 而她也终于找到了替死鬼和嫌疑人之间有大额现金往来,这无疑是他买通替死鬼的最大证据。 盛今昭实在想不出,在这种铁证下,嫌疑人的律师到底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她自信地想着,眼前也正巧走到了审判庭的入口处。 手搭上门把手的那瞬,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 整整两百多天,只要当她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阳光学校性侵案”的受害人躺在床上的满脸苍白模样,叫她夜不能寐。 这一次,无论对方律师是谁,她都要拿下胜利! 盛今昭冷静了一瞬,再度睁开眼,眼底便已是极致的镇定。 她推开门,挺直腰杆走了进去。 下一瞬,脚步却猛地一顿。 只见骆以怀赫然出现在嫌疑人的律师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