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异常时,那人已经动作,一只手捂她的嘴,一只手把她往旁边的树林里扯。 “哪里来的小美女,自己一个人来墓园多危险啊,让叔叔来陪陪你!” 鹿聆惊慌挣扎,动作间看见对方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放开我!” 她回忆着陆明晏教过自己的防身术推开男人,趁机拿出手机打给陆明晏。 然而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挂断。 身后的脚步声越逼越近,鹿聆只得快速打了两个字过去:【救命!】 发完,她再次打过去。 然而这一次,听筒里却传出冷漠的机械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鹿聆心一沉。 陆明晏将她的号码拉黑了。 第5章 一瞬间,鹿聆仿佛从头到脚都被淋了个透心凉。 她发了求救信息,可陆明晏还是将她拉黑! 是以为她撒谎博关心吗? 可她什么时候用自己的性命开过玩笑! 鹿聆这一怔愣,那男人便已经扑了过来,手往她的胸前伸去。 或许是人在绝境时都会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气,鹿聆从地上摸了块石头,朝男人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竟将他砸晕了。 ![]() 鹿聆推开他肥胖的身体,也不敢再往山上去,急急忙忙往山下跑。 身后,她的花散了一地,零落成泥。 直到看见山脚零的花店,鹿聆才停下来。 山下人不多,但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鹿聆。 她脸上泪痕遍布,身上、脸上不知道在哪里擦伤了,一丝丝往外冒着血珠,领口被暴力扯开,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唯独花店老板上前来问:“小姑娘,你这是遇见什么事了?要不要帮你报警?” “你朋友才走了十几分钟,你现在打电话很快就赶回来了。” 鹿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明晏。 可是几分钟前,陆明晏对她的求救信息视而不见,如今又怎么会回来? 她自嘲一笑,摇了摇头:“他不会回来的。” 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等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鹿聆便把自己锁在了浴室。 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泡到皮肤几乎起皱发白,满缸的水都愣了,也没有出来。 之后两天,鹿聆就抱着自己躺在床上。 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第三天早上,鹿聆突然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她本想装作没听见,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大。 她只好起身开门。 却没想到,门外竟然会是穿着警服的陆明晏和他的同事。 陆明晏亮出自己的警官证。 “鹿聆,有人报警说你故意伤害,跟我们走一趟。” 鹿聆睁大了眼,不等辩驳,陆明晏便亲自给她带上了手铐。 警局,审讯室。 这是鹿聆第二次被审问,但与上次不同,上次她没有被拷住。 到了这里才知道,竟然是上次在墓园意图侵犯她的那个男人报的警。 “说,你为什么要用石头砸那个人的脑袋?” 鹿聆头昏脑涨,可这一刻却十分冷静。 “是他想侵犯我!我是正当防卫。” 陆明晏冷漠地看着她:“证据呢?” 鹿聆一愣,仿佛又置身于那天被他拉黑之后的绝望之中。 “没有证据……可我也没说谎。” 陆明晏没再说话,但鹿聆从他的眼神中读得出——他不信自己。 一番问询之后,陆明晏带鹿聆去了调解室。 中年男人坐在里面,替鹿父办事的那个律师竟然也在。 看见鹿聆,律师站起身来:“鹿小姐,他已经接受调解了,要两万块。” 男人本来也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想讹钱而已,鹿聆的律师给他的数字很满意。 闻言,鹿聆立刻攥紧了手:“为什么要给他钱?是他想要侵犯我!” 说完,她怒目瞪向那个男人:“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会受伤!” 陆明晏一把将鹿聆拦住,沉声呵斥:“鹿聆,这里是警察局,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鹿聆倏然安静了下来。 她鼻尖发涩,用了好久才抬起头看向陆明晏。 一字一句执拗地重复:“我真的是正当防卫。” 可陆明晏不为所动:“我只相信证据。” “更何况,犯罪基因是会遗传的,鹿聆,你没发现你有暴力倾向吗?” 第6章 鹿聆狠狠怔住,张了张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陆明晏却像陈述罪状一般,一条一条地开始列举。 “前年八月份,有人在你的酒吧闹事,你还没有搞清状况,就拿着酒瓶砸到了地上。” “去年五月份,你看到地铁上有人偷东西,没有通知列车员,却是直接拿包砸向那人。” “还有今年三月份,因为吵架,你摔了台灯和碗盘。” 他每说一个字,鹿聆的脸色就白一分。 直到最后,血色全无。 而听了这些,那中年男人得意一笑,嘲讽开口:“原来家里有前科,自己也是个犯罪潜力股,怪不得无缘无故就打人!” “警官,我真的是好冤啊!” 陆明晏没理他,仍盯着鹿聆:“鹿聆,所有违反法律的人都会自食恶果,希望你自重!” 听到这句话,鹿聆如同五雷轰顶般定在原地。 陆明晏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一刻,她下意识伸出手。 她想告诉他,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想解释,自己真的受了委屈。 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之后的一切都由律师处理。 他还是给了那个男人钱,签了谅解书。 走出警局,律师看向鹿聆:“鹿小姐,你已经耽误很多天了,你不想出国吗?” 鹿聆眨了一下因为流干眼泪而干涩的眼睛,刚想说什么。 这时,手机震动了下。 是梁姿发来的消息,是她和陆明晏的订婚宴请柬,时间就在明天。 照片上,陆明晏英俊稳重,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心彻底死了。 鹿聆按灭手机,深吸了口气,终于做下决定:“帮我安排后天出国的机票吧,去哪儿都行。” 只要不留在这里,只要没有陆明晏。 律师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鹿聆摇了摇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独自走去。 回到家,鹿聆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她先是将早就收拾好的那一包陆明晏的东西丢到了楼下的垃圾桶。 坐电梯上楼时,遇到了五楼养柯基的那对情侣。 见她单独一人,女生好奇地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男朋友又去忙啊?” 鹿聆垂下眼睫,声音哽塞:“不……他死了。” 陆言辞已经死了。 陆明晏不是她的爱人。 闻言,小情侣没敢再多问,到了楼层赶忙回去了。 鹿聆回到家拿出行李箱,可看了一圈,她一样都不想带走。 任何和陆明晏有关的东西,她都不想带走。 最后她什么也没收拾,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这一夜过去,她又决定去参加梁姿和陆明晏的订婚宴。 正如梁姿所说,她是娘家人。 起身梳洗打扮一番,鹿聆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出了门。 早上九点,鹿聆到达场地。 订婚宴来的人不少,远远的她就看见外公。 但她没有过去,因为她母亲早逝,父亲犯罪,外公一直连带着不喜欢她。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在墓园,陆明晏不让她和外公见面的原因。 鹿聆找了个角落坐下,身后那一桌正好是陆明晏在警局的同事。 不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有人说。 “明晏啊,说了给你放几天假,明天的任务你完全没必要去嘛!” 陆明晏低沉的声音钻进鹿聆的耳朵:“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鹿聆忍不住回头看,陆明晏端着酒杯站在离她不远处,表情认真又坚毅。 和陷在泥沼里的自己,分明是两路人。 这一刻,她忽然又后悔了。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小声问:“是鹿小姐吗?梁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