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褚正接到了宇宙的电话。

“我看宇大摄影师情绪稳定，感谢褚老师高抬贵手。”

“不敢不敢，多亏他坦诚又直白。哦对了，我俩去了家新开的糖水铺，很好喝，下次一起去啊。”

“褚老师，你没有心，我弟说不定正在流泪，而你只想着喝糖水。”

“宇非点了它家的招牌，姜撞奶，我点的是杏仁糊。它家清补凉也很好。”

“……下次一起去。”

挂断宇宙的电话，褚正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溜达。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又收到了秦覃的微信。

秦覃 Luna：宇非约你了？你俩怎么回事？发那照片什么意思？

褚正看了下朋友圈。果然，宇非刚发了今日的随拍，两人的自拍混在其中。其实他俩这照片，一看就是朋友合照，毫无粉红泡泡，并不比风景吸睛。但落在“知情人士”眼中，想必意义不同。

五一：他约我去后海散步，他表白，我拒绝。合照就是下午茶的时候朋友自拍呗。对了，今天去的那家糖水铺很不错，下次一起去。

秦覃 Luna：……汇报清晰明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桃花劫，恐怕还没结束。

五一：什么意思？

褚正走到了小区门口，秦覃的回复还没来，但她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那里停了辆熟悉的车，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正靠在车边出神。

赵风时并没有看到褚正，他低着头，皱着眉，一双漂亮的眼睛虽然亮得吓人，但写满了“不太开心 ”四个字。

褚正在那边到处安利糖水铺的时候，看来这边也拿的是言情剧本。

——你的桃花劫，恐怕还没结束。

秦覃是预言家吗？

正腹诽着，褚正就看到赵风时抬起手，放到嘴边，一个红色的光点变亮，再变暗。随即，他脸前萦绕着一小团白雾。

烟？抽烟？赵风时在抽烟？？？

小赵终于现身了

哈哈哈加速加速⏩

第35章

褚正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走到赵风时旁边，咳了一声，“……师傅，趴活呢？”

赵风时显然受到了惊吓，一下子站直了，扭头看到褚正，眉头依旧紧锁，迅速把烟掐了。他张了张嘴刚想要说话，猛然想起什么，迅速转身，快步走向路边的垃圾桶，扔掉烟头，又快步走回来，走着走着干脆小跑了起来。

对这一套“初中生偷大人烟抽被发现后掩耳盗铃妄图隐藏”的大动作，褚正点评，“师傅，你这不太熟练啊。”

赵风时却没笑，异常严肃地说，“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二手烟害人害己，我练那么熟干嘛。”

褚正耸耸肩，“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被你甩了以后。”

听出来了，此人来者不善。

看着噎住的褚正，赵风时挑挑眉，“不过也就抽过几次吧。”他两根手指往嘴边一比，“烦的时候，来一根。”

褚正无语，这人今天怎么回事？

“那你当时还把我烟拿走——”

“这些都不重要。”赵风时打断她，“褚正，我今天过来，是有话要和你说。”

褚正不清楚赵风时和宇非有没有彼此的微信，但她确信是那张自拍导致了现在的场面。宇非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不再调笑，敛容，深吸一口气，“好，你说。”

得到了“许可”，赵风时反而说不出话了。为了展现 27 岁成熟男人的风范，他主动从“想去海边”群里加了宇非；后者非常痛快地就通过了好友请求。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两人一句话都没聊过，但如果朋友圈有“TA 很关注你 ”标记，他们的列表里一定有对方。赵风时当然不会错过那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间，他的大脑中发生了一场超新星爆发，短暂摧毁了他的思考能力。冷静了一点，他灾后重建的大脑劝说他：这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朋友合照。

可这张照片至少说明，褚正和宇非，单独见面了。

他约她是有什么事吗？或者更糟糕，是她约了他？

该问褚正吗？宇宙或者秦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有好多问题。有好多话想说。想见她。

赵风时拿起车钥匙，急匆匆出了门。水星疑惑地歪头看了看，它爸屁股后面也没怪物在追啊。

等待的时候，赵风时本想整理下思路、组织下语言，废墟一般的脑子始终不转。于是，他去买了包烟，生涩地抽了起来。结果，他的魂似乎随着烟雾被一起吐出去了，脑子里更是一片云山雾罩。

她是不是快回来了？要说什么呢？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直到赵风时的魂被褚正的声音叫回来，他还是没想出任何符合逻辑的话语。

此时，褚正仰头看着他，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她的这份耐心，反而让他更是忐忑。

赵风时捏了捏口袋里的烟盒，忿忿地想：什么烦的时候来一根，根本没用啊……糟糕了，我身上会不会烟味很大。

停顿太长了，褚正戳了戳赵风时的胳膊，“什么事，说啊。”

赵风时咬咬牙，站得近了点，两人的影子散乱地交叠在一起。

“小正，对不起。”

褚正心里咯噔一下：一上来就对不起，事这么大吗？

赵风时抓抓头发，“明明说好做朋友，还是我提出来的。我却……”

褚正轻轻拍拍他的胳膊，“没关系，不着急。”

赵风时把手覆在她轻拍的手上，“先说好，如果你不想听了，随时打断我。”

褚正点点头，又摇摇头，手转了下，握住他的手放了下来，并没有松开。

“铺垫这么多，赵风时，你不会是要借钱吧？”

赵风时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突然有些酸涩，低声说，“你少嬉皮笑脸。”

“哦。”褚正吐吐舌头。

“褚正，这段时间我们重新做回朋友——”

“好朋友。”

“——好朋友，我是很高兴的。可我始终避不开一件事。”赵风时张开手指，和褚正十指交握，她没有挣开，“就是，我还是喜欢你，小正。我对我们关系的期待，并不是好朋友的那种。”

“嗯，我知道。”

赵风时苦笑，叹口气，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碰了碰褚正的脸颊，“有时候看到你，或者像这样碰触你，我的心里就会升起很多很多的欲望。”

褚正心头一跳，把他这只手抓住，也拿了下来，“升啥升……十八岁吗你？”

赵风时晃了晃胳膊，两人的手就像做游戏一样一起开合，“小正，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信对你有一定了解，你不会和宇非在一起，至少现在不会。但我还是——”

“吃醋？”

“吃醋。也很恐惧。我希望你幸福，小正。可一想到以后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脑子就会短路，没法再想下去了。如果这一幕发生在眼前，我可能……会晕倒。”

褚正撇撇嘴，“你想太多了，我也不是一定要和谁在一起。”

“我知道，爱情从来不是你的全部，你有朋友有家人有追求也有热爱的事业。但万一这个谁，他存在呢？这个注定成为你伴侣的人存在，却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褚正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呢？

“好几次我都想直接问你，既然，每个人都在变，你选我或者别人有什么区别？别选别人，就选我，不行吗？”

“我——”

“你不用再说一次，这不是谁选谁的事情，我明白。”他轻轻一拽，把她拉近了些，“可是，小正，话到嘴边，我总不敢问。似乎，做好朋友是最安全最稳妥的。至少不会再被拒绝，也不会因为控制不好距离，被你驱逐出你的生活。”

褚正抬眼，对上了那双她很喜欢的眼睛，“风时，替那时候的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如果是现在的你回到那时候，还会选择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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