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鹿嘉禾,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了。 鹿嘉禾逼迫自己忙起来,她把钱转到妹妹账户上,去教育部领走报到证,把公寓退租,打包好行李提前寄到了云城,那个她即将要去教书的地方。 正当她以为万事俱备时,妹妹不见了。 “人在医院怎么会丢呢?” “对不起鹿小姐,有两个人给嘉穗换了衣服,又戴上口罩帽子,门卫没认出来。” 鹿嘉禾心急如焚,甚至都猜测这是不是贺砚州新的报复手段,直到时悦打来了电话。 “鹿嘉禾,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把鹿嘉禾问蒙了。 “怎么了?” 时悦继续在电话里咆哮:“怎么了?砚州因为你要悔婚,他要召开记者会澄清跟我的关系!” “鹿嘉禾,你真是好手段,是你逼我的,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能毁了你一次,两次,就能毁你第三次。” “你要是不阻止砚州悔婚,我就在记者会上当众播放你妹妹的精彩视频!” 10 耳边嗡嗡作响,鹿嘉禾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里,一切的主谋竟然是时悦! 嘉穗好不容易才忘掉那些不堪,绝对不能再让她想起来,否则她将会彻底失去嘉穗。 从没有感觉过路上的时间这么长,鹿嘉禾拼尽全力,还是没赶上记者会开始。 贺砚州坐在聚光灯中间,从容地宣布:“我和时小姐结婚的消息不实,目前已和平分手。” 记者们不放过任何内幕,追着提问: ![]() “请问您的悔婚是否因为第三者插足?” “如果真的存在第三者,对方是娱乐圈的吗?” “您的未婚妻是否知晓这位第三者的存在?” 贺砚州脸色冷了冷,记者见问他问不出什么劲爆信息,纷纷把摄像机对准时悦。 不愧是演员,时悦未语泪先流,在所有人面前种下被害者的印象。 她拉着一个黑帽子黑口罩很瘦的人站上舞台,紧接着会议室大屏幕切换成一个视频,封面是几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和长发刘海遮挡的女人。 “这个人,大家应该也能认出来,她就是——” “不要!” 鹿嘉禾推开层层人群闯进来,中间不小心被地毯绊倒,尚未痊愈的左手腕再受重创,她却全然顾不上疼痛,眼里只有台上手足无措的鹿嘉穗。 “谁来了?” “她就是第三者吗?” “好像在哪部戏上见过她!” 陡然暴露在摄像机下的鹿嘉禾狼狈不堪,与舞台上勾起嘴角的时悦对上视线。 视频开始播放,鹿嘉禾尖叫着冲上台用椅子砸坏大屏幕,可一闪而过的画面还是让人看清了那张脸的模样。 和鹿嘉禾一模一样。 时悦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鹿小姐,你傍上砚州还不够,这么多人运动你都能接受?” 鹿嘉禾开始庆幸他们给嘉穗戴上了帽子,没有让她看到屏幕。 至少......她还有冒充嘉穗的机会。 “是......我太想红了......所以就......” 血液一点点凉下去,直至浑身都冷透。 鹿嘉禾不用回头都知道,贺砚州的表情一定是震惊的,错愕的,然后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等待五年的铡刀终于落下,她的人生,彻底毁掉。 整个会场安静极了,只有贺砚州的声音将鹿嘉禾死死钉在耻辱柱上:“鹿嘉禾,你真脏。” “我和时悦的婚礼会如期举行。” 曾经,鹿嘉禾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的人生变得更糟糕了。 当风暴真正到来时,她恨不得当年替妈妈死去,替妹妹受辱,现在就不用听最爱的人对她的羞辱了。 鹿嘉禾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带着妹妹离开的,她只知道现在她还不能倒下,剧组还剩最后一场爆破戏,她赔不起违约金。 “来了来了,她就是鹿嘉禾,不要脸的小三!” “我对她有印象,她在上个剧组送套给贺总,贺总看都不看就扔垃圾桶里了。” “最后还不是让她得手了,想上位就得豁得出去,你没看那个视频里她一人战多人的样子。” “好恶心,难怪那次拍戏时悦一直狂扇她巴掌。” “我都心疼时悦了,听说鹿嘉禾还故意剪断威亚绳子陷害时悦呢!” ...... 网上她的黑料一波又一波,没想到最后以这种方式火了。 她买了今晚的火车票离开,为了屏蔽外界的一切辱骂,她选择一个人在道具室躲着,却意外听见爆破组工作人员的密谋。 “有人让咱俩给鹿嘉禾一点教训,你把炸药加大几倍量。” “哥,你加这么多炸药会不会出什么事?” “怕什么,是贺总身边的人让咱这么做的,出了事有贺总顶着。” 鹿嘉禾捂住嘴怕别人听见她破碎的哭声,她明明拼尽全力远离贺砚州,却还是成为他人生的污点。 现在贺砚州想要她去死,那她就如他愿好了。 等两人走远,鹿嘉禾脱下衣服换到道具室假人的身上,又从里面找出保洁的戏服和发套穿戴上。 她用点火机点燃炸药引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嘉禾和那些执念,纠缠,痴恋,全部化成了齑粉。 荡然无存。 11 贺砚州十分钟内第七次看向手机,时悦失去所有耐心,一把将刚刚戴上去的头纱扯了下来。 “砚州,我穿这套婚纱好看吗?” 贺砚州眼皮都没有抬,敷衍地说了一句:“还行。” 时悦精心雕琢过的面容有一丝扭曲,她很想大喊大叫,又不敢破坏她在贺砚州面前的形象,只能生生忍下来,手指把婚纱都抠烂了。 她想不明白,鹿嘉禾都当众承认她为了钱无底线当有钱人的玩物了,贺砚州为什么还对她恋恋不忘。 自从那天回来,贺砚州跟她交流时不超过三个字,先是安排所有的媒体不准报道鹿嘉禾的丑闻,当天所有热搜都下架。 防不住有人私底下偷偷议论,贺砚州索性请了一个黑客团队屏蔽一切有关于鹿嘉禾的词条。 都这样安排得滴水不漏了,贺砚州还要每隔一两分钟就亲自上网搜索鹿嘉禾的名字,确保一点视频截图都没有流出来。 她好不容易把贺砚州劝出来试婚纱,贺砚州的心思却全然不在她身上。 “我还是不要这条鱼尾裙了,孕妇穿紧身的衣服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砚州,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应该尽快办了,不然肚子大了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贺砚州随手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哂笑一声:“又不是我的孩子,好不好,我会在意吗?” 时悦面色一白,强颜欢笑着拉住贺砚州的胳膊:“你说什么呢,这个孩子就是你的,你忘了那天你把我压在化妆镜前,鹿嘉禾没来得及买回来套......” 听到鹿嘉禾的名字,贺砚州立马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怒气让他对时悦毫不留情揭露她:“别装了,那天我根本没弄进你的身体里,为了气鹿嘉禾才故意那么说的。” 话说得这么直白,时悦开始结巴起来,但她还是想再试一试用孩子绑住贺砚州:“那次呢......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你喝醉了......” 回想起那天,贺砚州的确喝多了,即便喝醉他眼里也只有鹿嘉禾。 他想起他尾随鹿嘉禾进了卫生间,然后又把她带到了楼上的包房,虽然他睡过很多女人,但是只有鹿嘉禾能让他食髓知味。 “我还没醉的不省人事,那天躺在我床上的女人不是你。” 时悦面上挂不住,还是把心里的不解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贺砚州用他英俊的脸说出了最残忍的话:“鹿嘉禾和你是同学,用你气她效果最好。” “乖乖地扮演好你的角色,其他的不要妄想。” “我出去抽根烟。” 贺砚州不是那么好骗的,时悦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制片人的,她本来想赖到贺砚州身上,反正贺砚州那么有钱,再养十个孩子都不成问题。 可惜失败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仍然愿意跟她结婚,无非是演给鹿嘉禾看的另一场戏。 真是可笑,他明明知道鹿嘉禾都被人睡烂了,却还是放不下她。 无力的手从贺砚州的胳膊上落下,时悦的眼中充满了怨毒。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能让鹿嘉禾再次回到贺砚州身边,所以她昨天买通了两个小工作人员,给鹿嘉禾一点教训。 最好能把她毁容了,缺胳膊瘸腿了,贺砚州爱的是大学校园里那个鲜活的鹿嘉禾,她不相信他还会一直喜欢一个残破不全的鹿嘉禾。 贺砚州扔到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时悦看到是剧组导演发来的消息。 【贺总,你之前让我拉进组的鹿嘉禾被炸死了!】 12 时悦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惶,手机险些滑落。 她只是想给鹿嘉禾一点教训,可从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但这种错愕仅仅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她就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意,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 死了也好,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来抢贺砚州了。 冷静下来,时悦迅速滑动手机屏幕,将短信删除得干干净净。 下一秒,没收到贺砚州回信的导演,给他打来了电话。 生怕贺砚州听见,铃声没响第二秒就被时悦挂断了。 导演着急之下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