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文修踏步进来,逼近她,一脸散漫的上下打量着她。 “倒是锦棠妹妹你好端端的,怎么出现我的寝宫?你想做什么?恩?” 时锦棠身上媚药未解,刚才指尖放血,也只是一时清醒,眼下意识又昏沉了起来。 她背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掐着刚才被金针戳过的手指,默不作声的把血再挤出来一些。 “那许是宫女搞错了,将我误送到了这里。我是来见长公主的,请文修哥哥带我去吧。” 眼下她处于弱势,不好和贺文修撕破脸。 整个南昭的人都知道,长公主很早就为她备下了丰厚的嫁妆。 这个贺文修,明知道她早已与君九宸有婚约,却私下处处挑拨她和君九宸的关系。 当时她是真的把贺文修当成自家哥哥看待的,见不得别人欺负他,故而时常为了他和君九宸吵。 如今她却是把人都看清楚了,也明白了贺文修到底要做什么。 此人贪财,从一开始就看上了长公主给她备上的那些丰盛的嫁妆。 故而才一直企图搅毁她和君九宸的婚事。 “锦棠妹妹,你我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义可是谁都比不上的,我舍不得你嫁给睿王,嫁去北戎,别看他今日在殿上处处为你思量,可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嫁过去,定是会受苦的,不如从了我,我俩就此生米煮成熟饭,毁了那指婚,你嫁给我,我定会待你好的!” 贺文修说罢就朝时锦棠扑了过去。 时锦棠侧身堪堪避开,拿出金针来,可眼下浑身无力,根本就使不出来。 “你以为睿王为何会当众求娶我?还不是因为他痴恋我!你若是动了我,能不能毁婚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我好歹也是长公主的儿子,是皇亲国戚,他若不想两国交战,定不会动我。” 贺文修的一双眼睛死死地落在时锦棠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况且,我们南昭又不是没有女人了,你不是讨厌宋意瑶么。到时候我们把宋意瑶嫁给睿王,让她去北戎受苦,岂不更好?” 贺文修说着就再度朝时锦棠扑了过去。 那媚药极其霸道,时锦棠眼下已经意识浑浊,根本无力反抗。 眼看着他就要扑上来,时锦棠已经做好了和他拼死一搏的准备,却见一柄冷剑穿胸刺出。 那贺文修僵直了身体,瞪大着充满红丝的眼睛,连挣扎都没有,霎时没了气息。 扑通一声,就见他被人自身后往旁边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时锦棠看着取下面具,用黑布蒙面的君九宸,心跳快了一拍,这才软下身子。 君九宸眼疾手快地将她捞进怀里,给她喂进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时锦棠努力的撑着意识,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神色着急。 “采桑!采桑可能被我连累了!” “她好得很。” 君九宸眉眼一压,将她打横抱起。 把她打晕,给她下药的,就是采桑。 恐怕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呢。 殿外匆匆脚步声传来。 君九宸抱抱着她,翻窗从后面离开。 时锦棠服下了解药,又见君九宸在,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便是睡了过去。 她只小睡了片刻,就被吵闹的声音吵醒了。 她倏地从床榻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的布置,就知道君九宸是把她送到了长公主自己住的寝宫。 殿内飘着一股若有似无得血腥味道。 床榻前摆着屏风。 时锦棠往屏风的下方镂空处敲,看见了不远处的地上竟是躺着贺文修的尸体。 而长公主的驸马贺祁安正跪在尸体旁痛哭不止。 皇帝一脸阴沉得站在前面,殿内跪了一地的人。 “既然醒了,就出来解释解释吧。” 皇帝阴沉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锦棠心下一紧,立刻下了床,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适才隔着屏风她没看见,这会儿走出来了,她才看到采桑居然也跪在地上,神色不安的朝她看了过来。 不等时锦棠反应过来,就见采桑指着自己。 “是时小姐!那偏殿的寝宫是她自幼住的,她便执意要在那里休息,可那寝宫早已是贺公子的了,贺公子觉得男女有别,便是不肯让出来,他们二人便争执了起来,时小姐……时小姐怒极攻心,竟是一剑杀了贺公子……” 时锦棠不敢置信的上前,走到采桑的面前。 “采桑,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采桑瑟缩了一下,趴跪在地上。 “皇上明鉴,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时锦棠只觉得呼吸一滞。 她扬起头来,将眼泪逼了回去。 贺祁安悲痛不已,摇摇晃晃的喊了起来,指着她。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皇上,此女断不能再留了!” 皇帝脸色阴沉,却是不语。 时锦棠如今可是半个北戎人了。 方才在席间,不少人见过那北戎睿王与她颇为亲密的样子,一看就是喜欢得紧。 若是真动了他,保不齐睿王会怒发冲冠为红颜。 故而,皇帝看向时锦棠。 “你如何解释?” 时锦棠垂首,红着眼眶,有些难过的看了一眼采桑。 “今日入宫,我本就不是为了参加太子的生辰宴,而是来探望长公主的,我在御花园里……” 她语调稍稍一顿,瞥向了站在一旁的轩辕箫和宋意瑶。 采桑只是宫里的宫女,若是要害她,那也得有宫里的主子帮忙才行。 否则她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如何从御花园里运到长公主这里? 采桑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她思来想去的,虽然那个异世魂给她得罪了不少的人,但不至于非得今天至她于死地不可。 除了轩辕箫和宋意瑶。 就因为她刚才撞破了这两人在御花园里私相授受。 她对采桑是有亏欠,可她却不欠轩辕箫和宋意瑶! “我在御花园里不小心撞见宋意瑶和太子私下幽会,被太子发现了,我虽已言明绝不会说出去,可不知为何在御花园昏迷,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这里了。我今日也没有见过文修哥哥,更不知他是如何死的。” 话音落下,采桑吃惊的抬头看着时锦棠,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哭红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