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着朝她挥手的桑桑,眼眶覆上薄泪。 几天前她离开后,学长告诉她,靳薄凉一直在四处寻她,而且很多线索都已经找到了这边。 更让她窒息的是,靳薄凉竟安排了人跟踪桑桑。 她还在考虑着,要不要重新换个地方落脚,这边突然发生了地震,伤员无数,他们被安排前往支援。 在看到死亡人员有个与她长得相似的人之后,她突然在想,如果她‘死’了,靳薄凉是不是不会再纠缠桑桑? 是不是,不会再找她? 于是,她谨慎的让学长发了邮件给桑桑,让她前往西部,上演一出戏。 靳薄凉果然上当了,跟了过来。 现在他也相信了。 从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靳薄凉。 而靳薄凉的世界里,也再没有阮颖。 此生,不再见! 阮颖深吸一口气,擦拭眼角的泪痕,随着救护人员,一同缓缓离开。 * 靳薄凉带着阮颖的骨灰回到桐城。 回到曾与阮颖的婚房,他径直走到后院,却突然看到—— 曾开得鲜艳的卡布奇诺,此刻,竟然成为了一片荒芜之地! “刘嫂!”靳薄凉疲惫的脸覆着阴沉怒气:“你在找死?” “阿颖还没与我离婚,她还是我靳薄凉的妻子,你怎么敢那么快铲掉她最爱的花?” 刘嫂第一次见靳薄凉如此阴骘,吓得脸色一白,差点就要跪下来,急忙解释: “靳先生,不是我擅自铲的。” “是23号那一天,夫人亲口喊我铲的,我还劝她,这是您送给她的,代表您对她的爱意。” “当时夫人只是说,她看腻了,要换一批花种。” 她亲口说铲的? “哈哈哈……” 靳薄凉抱着骨灰,突然大笑起来。 脑海突然浮现出,她嫁给他的时候,对未来满是憧憬,水灵灵的眼睛里,盛满了对他浓浓的爱意。 可现在,连他亲手给她栽培的花,都铲掉丢弃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该有多冷,多痛? 靳薄凉笑着笑着,眼泪都掉了下来。 猩红着眼,转头吩咐刘嫂: “去买开得鲜艳的卡布奇诺回来重新种上,她最爱这种花了。” “再给我找个铲子。” 刘嫂不敢多问,急急忙忙找了个铲子给靳薄凉,然后去买花。 靳薄凉就在后院挖了个坑,将阮颖的骨灰埋了进去,立碑: “吾妻阮颖之墓。” 在她的墓前,种满了开得鲜艳的卡布奇诺,雾霾粉,美丽夺目,犹如她温婉的性格,高雅美丽的模样。 自此,靳薄凉在后院里,二门不迈,每天就给花松松土,浇浇水,剪剪枝。 他的阿颖,最喜欢毫无瑕疵、美丽的花了。 可偏偏,他让她引以为傲的爱情,有了巨大的瑕疵。 靳薄凉的心再一次痛得无以复加,狼狈的跌坐在阮颖墓前,红着眼,一遍遍诉说对她的愧疚,思念…… 可惜的是,再也没人听见。 传闻—— 靳家出了个痴情种,守着亡妻,丢弃了一切。 曾经他最迫切渴望的权势、地位,如今都无力去提及。 只每天酒醉迷糊,嘴里不断的喊着两个字:“阿颖,阿颖……” * 三个月后。 阮颖刚做完一个手术回到办公室,学长陈霖锋敲门而进,脸色有些凝重:“小颖,你的工作有调动。” “调去哪里?”她边摘掉手套边问,并未多在意,以为最多也不过是旁边省市。 陈霖锋:“桐城,你的故乡。” 阮颖一僵,还未来得及出声,陈霖锋说: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我替你过去,你还留在这边。” 阮颖沉思片刻,摇头:“不用了学长,我听从安排。” 学长的家在这边,妻女也在这边,怎么能让他为了自己,丢弃妻女,独自去南方。 陈霖锋蹙起眉峰:“可你不怕你的前夫……” “应该没事的。”阮颖说:“桑桑与我联系过,说他已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大概早就把我忘了吧。” 靳薄凉就是豪门标配的花花公子,没了她,会有第二个女人,第三个,无数个,她只是曾经的其中一个。 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遇上。 她真没理由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学长那么为难。 是的,无关紧要。 三个月前,她深夜时依旧会想起靳薄凉,真挚的爱,只换来一片欺骗、伤害,心还是会痛。 可现在,靳薄凉的模样在她脑海早就模糊了,提起他的名字,心里早已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一个陌生人。 陈霖锋叹息一声:“如果你有改变,随时与我说。” 阮颖轻嗯一声:“谢谢你,学长。” 当天,阮颖的调令就下来了。 她拿着调令想,如果桑桑知道她要回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一个星期后,阮颖与同事道别,搭上前往桐城的飞机。 在找到自己的位置后,看到领座坐着的男人,她猛地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