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她知道我俩已经和离了,心里总归是要不愉快的。” 邢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微微侧了点身子绕过他。 “邢芜!” 她这才抬头,淡淡地扫了他眼,眸中含着疏离和冷漠。 “柳濯非,小姑既然知道我因为换亲的事情在同你置气,那我们分开来住也合情合理。况且我不认为隐瞒是一件好事,小姑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也许坦诚相待会更好。” 柳濯非被噎到无话可说,也不再执着的拦着邢芜。 邢芜下了楼梯,和掌柜重新开了一间房。 小姑沐浴更衣完毕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想和夫妻二人再聊聊天。 她披着毯子出门,却看见邢芜她们从不同的房间里出来了。 小姑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最终她还是没有将心里的猜测问出口。 等邢芜沐浴完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小姑扣响了房门。 进来之后两人闲聊了一阵,但是不知不觉间,聊天的内容又扯到了柳濯非的身上。 刚到屋子里的时候小姑嫌闷,就把窗户打开了,隔壁柳濯非的窗户也没有关上。他靠在窗边赏着西域的明月,在听到隔壁邢芜的话里出现自己名字的时候,身子明显地一僵。 “小芜啊,你就没想过再给濯非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小姑今年这是第一次回府,前两年也鲜少在京城,了解的事情就是换亲和邢芜没了个孩子。 虽然柳濯非是千不该万不该,但她瞧着邢芜并没有原谅他的打算。 毕竟是侄子,小姑还是想为柳濯非说些好话的。 邢芜眸光一暗,语调有些低迷,疲倦地回小姑的话,“我还没想好。” 靠在窗边的男人苦涩的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嘴角。 ![]() 小姑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 毕竟是两个人的家事。 她无权干涉。 三个人下楼喊了些当地的特色菜。 点菜的时候,柳濯非想刻意地献上殷勤,所以一直在主动揽活。 但他每选完一样,邢芜地眉头都会越皱越紧。 “我对这个过敏。” “我不爱吃。” “不喜欢。” 柳濯非眼里的热情慢慢地熄灭。 就连小姑也有点看不下去,趁着邢芜去如厕,她不满的指责。 “柳濯非,你这三年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自己的妻子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对什么过敏,你是一概不知啊!” 柳濯非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和心虚,他摸了摸鼻子。 这三年之内,一直都是邢芜迁就他的喜好。 无论是侯府摆宴还是日常三餐。 邢芜都躬身打理得很好。 而他呢,他只知道每天围着崔荏打转。 他知道崔荏的喜好和忌口,却始终忽略着邢芜,现在对于邢芜喜欢吃什么,他还一个都说不出来。 这顿饭柳濯非吃的有些无味,眼睛一直怀着歉意偷瞄邢芜。 睡觉前,三个人又打算去外面的凉亭观星。 但因为天气不好,阴云密布,看不见星星。 小姑说她要去不远的集市采买个东西,让二人不必等她了,先行回房。 客栈里搭了个小台子,有大方的旅人会在上面唱曲或者斗舞,热闹非凡,叫好一片。 柳濯非留在一楼观赏了会儿,就见到邢芜回房中换了身衣服款款地走下楼。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罗裙,让侍女梳了个漂亮的发髻,佩戴玲珑的钗子。 邢芜本就绝美,五官生得周正明艳,一双杏眼小鹿一样水灵。 眼下更是艳压群芳,让万物失色。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她所吸引,鼓掌起哄着让她上台跳支舞。 柳濯非心里莫名升起醋意,他很不爽,像是自己的宝物被其他人所觊觎。 迈着长腿来到她的身边,柳濯非想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回房。 可邢芜轻盈地扭了下细细地蛇腰,风情万种地避开了他。 柳濯非耳根都红透了,“邢芜!” 第十八章 “柳濯非,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拿什么身份来约束我。” 邢芜冷冷地看着拦在面前的柳濯非。 男人又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在柳濯非的记忆里,邢芜的着装永远是端庄得体的,日常的服饰也极为质朴。 可是明明在嫁给他成为侯府的夫人之前,她也是个正值青春的小姑娘,是最爱美的年纪。 所以如今他们一朝和离,柳濯非凭什么管她,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邢芜不悦地甩了甩手示意他松开。 “放手。” “柳濯非,你现在已经管不到我了。” 柳濯非双眼通红,执意的拽着邢芜要上楼。 “啪!” 邢芜忍无可忍。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柳濯非的脸上。 他的侧脸火辣辣的疼,摸了摸有些红肿的脸,他无奈的苦笑。 “你穿得这样招摇,即便是在西域,也不乏有心之人,若是传到京城,那侯府......” “够了!” 邢芜挣脱开他的桎梏,嗤笑道。 “柳濯非,自己心里不痛快就直说,没必要用侯府的名誉来压我,真是可笑。” “正好西域这里离中原有段路程,大不了我直接宣布我俩和离的事情。” “你觉得现在我还会在乎这些虚名吗?” 她眼里的讽刺像一把锋利的兵刃,直直的刺进了柳濯非的心脏,难以拔除。 是啊,他们已经和离了,她做的那么果断,分明是断干净了。 邢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认真道。 “至于这种流言蜚语,小姑不会在乎,侯府也不会在乎。在我还小刚被捡回侯府的时候,柳叔和柳姨就教导我,女子未必要活得端庄,也可以洒脱自由。怎么,和崔荏相爱几年,忘了自家家训?” “前几年是因为你,我才收敛了自己的天性,变得循规蹈矩。” “如今我重获自由,凭什么要听你的话,继续封闭。” “你哪来的脸面这么要求我?” 说完,邢芜不再看他,径直走到了台上,开始唱曲。 台上的美人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宛若天仙下凡,引得台下“哇”声一片,掌声连绵。 唯独柳濯非笑不出来,喉咙里的苦涩又倾吐不出,憋屈地有些难受。 直到第二天早晨下楼喝早茶,两个人都再没有交流。 小姑塞了块点心进了嘴里,视线在两人之间一转。 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她开口问道。 “怎么一回事?冷战闹得这么厉害。” “濯非你小子,到底怎么惹人小芜不愉快了?” 柳濯非和邢芜双双垂着头。 小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对小夫妻啊。 她准备刨根问底地时候,邢芜起身给她添了一杯茶。 “小姑,我俩之间没什么矛盾的,您就别再提啦。” 小姑只好收回了自己八卦的心。 趁着邢芜回房间收拾东西,小姑拍了拍柳濯非的肩膀。 “臭小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邢芜了?” “今天早上她的脸色也太不好了一点,气压也低低的。” “早知道我还不带你来西域了。” 她把柳濯非拖进自己的房间。 抱着胳膊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你站着,不许坐。” “老实交代吧,你和邢芜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我老是觉得你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 小姑有一种猜测,就是现在两个人关系闹得这么僵,并不是因为换新娘和滑胎这些事。 知道自己的小姑是一个很不好糊弄的人,柳濯非一五一十地低着头把事情讲了清楚。 前面三年多他如何和崔荏纠缠,又是如何冷落邢芜的。 小姑的表情越听越凝重。 “你俩是不是和离了?” 毕竟现在都已经分房睡了,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了。 如今邢芜豁出去所有都要坚持和柳濯非分开了睡,除了和离,她想不到夫妻之间有什么理由会做的这么决绝。 柳濯非沉默了。 “你!” “你做的这是人事嘛!要我说你什么好!” 第十九章 小姑出离愤怒了,狠狠的锤了几下他的肩膀 结婚三年,把自己的妻子抛弃在家里不管不顾,而去巴结着另一个女人。 “侯府家训便是要对妻子一心一意,你是背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崔荏那个女人我都知道心思不轨,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 “活该邢芜坚持要同你和离。” 小姑越说越气。 “难怪你坚持要与我们一起呢,连自己的伤势都不顾。” “你想挽回邢芜呀,你不如做梦去吧。” “要换做是我,我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