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看病?” …… 隔天。 阮岁暮和陈南山坐上飞往盛京的飞机,抵达盛京,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两点点。 刚一下机,陈南山就接到陈母的电话,说是郭思远找他。 陈南山挑眉:“不用管他,把他直接轰出陈家就好。” 他挂断电话,阮岁暮没忍住,笑起来:“陈家不是还要和郭合作吗?这样对待郭思远,真的合适吗?” 陈南山难得露出散漫的神色,说:“做生意,讲究人品?” 阮岁暮发现陈南山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总是超乎寻常的豁达。 跟他待在一起,她的很多焦虑都不复存在,就像他说的,不去想未来会怎么样,只需要过好当下。 阮岁暮和陈南山来盛京,不全是为了玩,主要是因为陈母得知盛京有一种医学技术。 对于阮岁暮父亲的瘫痪治疗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动用了大半人脉才请到老先生出山。 在盛京的时间,阮岁暮将和郭思远之间的琐事统统抛在了脑后。 也根本不知道,郭思远找她,快要找得发疯了。 公司里的事情郭思远一概不管,股价一落再落,终于郭母出手了。 那天,郭思远才刚刚买了飞去盛京的机票,准备奔赴机场。 车开到一半,郭思远突然刷到郭氏官方公布的一则消息—— 郭思远和姜绵,将择日完婚。 网络炸开了锅,郭思远的脑子也炸开了锅,他给助理打去电话,几乎咬牙切齿:“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姜绵结婚?!你们怎么办的事!” ![]() 助理瑟瑟发抖:“郭、郭总,不是我……这则消息,是夫人那边吩咐要发的。” “夫人已经在机场等您了。” 十分钟后,郭思远刚一下车,就被郭母一巴掌扇得头脑发晕。 郭母的厉喝声响起:“郭思远,你看看你这些天干的好事!” “郭家三代的家业,难不成比不上一个女人重要!” 郭母嫌弃地将他从头看到尾,“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找一个女人,不洗澡不洗头,胡子不刮,衣服一连穿了好几条不换,你还有点郭氏总裁的样子吗?!” “赶紧给我滚回去!明天就和姜绵去扯证,我只认她这一个儿媳妇。” 郭思远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妈,我也只认岁暮这一个妻子。” 姜绵立在郭母身侧,脸色发白:“思远,你别执迷不悟了……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 “彼此喜欢,要不是我跟家里人出国,你也不会和阮岁暮有牵扯。” “反正她都结婚了,我们不如让一切回到正轨!“ “我愿意嫁给你,真的。” 第二十一章 郭思远只是烦躁地甩开姜绵伸来的手。 郭母发出一声冷笑:“郭思远,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偷了我的玉镯送给阮岁暮那个贱人,你倒是情深义重了,可那个女人呢?” 郭母步步紧逼:“你真以为她有多爱你?她父亲病重后,巨额医药费,她根本无力偿还!”“她来找过我,想让郭家帮她,我不过嘲讽几句拒绝了她,转眼她就找上了陈家!” 郭思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来找过你?” 郭母冷笑:“是啊,一个拜金女而已,值得你如此?” “为了还钱,竟然甘愿嫁给陈家冲喜!”郭母满脸嘲讽不屑。 冲喜…… 霎那间醍醐灌顶,所有一切没能想通的事情,郭思远都想通了。 郭母的话,郭思远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他扭头就走,郭母气得两眼发红。 “郭思远,给我滚回来!别忘了郭氏的股份大半都在我的手上,我想让你卸任,你就得立马下岗!” 姜绵更是委屈得哭出声音来:“伯母,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思远现在,不喜欢我了?不愿意娶我了呢?” “阮岁暮她到底有哪里好?她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像是被瞬间拔掉逆鳞,郭思远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来。 姜绵激动万分:“思远,你想通了!” 郭思远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迈到姜绵的身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完全没留任何力气,逼得姜绵脸色发青,不停挣扎。 他则一字一顿道:“姜绵,你为什么突然回国,又为什么想跟我结婚,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利用郭氏!” 他松开手,姜绵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按着自己的脖子,我见犹怜地哭道:“思远,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郭思远扭头看向郭母:“到底谁才是拜金女,妈,你可要查清楚了!” 郭母看向姜绵的脸色越发阴沉。 郭思远再也慢不下来了,他迈开步伐,朝登机口飞奔而去。 他知道,他和阮岁暮的开始,的确是因为金钱。 但现在的他也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相处的那几年,阮岁暮绝不可能从未爱过他。 因为有爱,才会有恨。 他相信自己能找回她。 …… 与此同时,盛京。 阮岁暮看着医疗报告,面露惊喜:“也就是说,只要病情好转些,接受开颅手术清淤血,我爸能再坚持二三十年……” 陈南山的眉头舒展起来:“好像是这个意思。” 阮岁暮兴奋地跳起来,那一瞬间她没想太多,扑进陈南山的怀里:“太好了!” 熟悉的气味瞬间将她裹挟,待在对方温暖的怀抱里,阮岁暮感受到了久违的眷恋。 兴奋过后,便是尴尬,可阮岁暮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陈南山的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肩膀。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立着,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凝滞静止。 阮岁暮突然有些紧张,她很想说点什么,可刚想开口,就被一股大力骤然拖开。 下一秒,风尘仆仆的郭思远紧紧抓着她的手,声音在耳边响起。 “阮岁暮,跟我走!” 第二十二章 看到久违的郭思远,阮岁暮叹了口气,想要努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对方却仿佛钳子一样死死抓着她,根本不放开。 阮岁暮只好苦笑道:“郭思远,我到底要怎样说,你才肯放过我?” 郭思远连忙开口解释:“岁暮,你听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当时去找我妈借钱的事情,她拒绝你我也毫不知情。” “你如果直接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积极命人给你爸治疗,你也就不用再嫁给陈南山。” 见他还在纠结这些事,阮岁暮终于耐心告罄。 她迅速地摇了摇头:“郭思远,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和你在一起时,你是怎么对我的?脱一件衣服一百万,拍下哪些不堪的照片一千块……” 她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郭思远瞬间镇住,全身发冷。 但很快,他调整好表情,很勉强地笑了笑。 他说:“岁暮,我那都是闹着玩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岁暮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陈南山。 陈南山上前,不耐道:“郭思远,你说完了吗?” 他的力气很大。 大到轻易将阮岁暮的手,从郭思远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但很快,郭思远又不死心地继续抓住她。 这一次,他更加用力,用力到阮岁暮的手腕一阵发疼。 可郭思远仍然不肯放开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执着地说道: “岁暮,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我可以对你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你和陈南山离婚后,我也会给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最幸福的新娘......” “郭思远,我已经结婚了,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阮岁暮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终于按捺不住打断他,双眼之中闪过一抹嫌弃。 那抹嫌弃彻底地刺伤了郭思远,他内心惶恐地意识到,阮岁暮的双眼里,好像真的没有他了。 于是他彻底发了疯:“结婚?什么结婚?你嫁给陈南山不过是为了冲喜!为了得到足够多的钱!” “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了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爱σσψ上了一个病秧子?!” 阮岁暮刹时僵在那里,心口一阵刺痛。 她脸上血色尽失,用难以置信的失望眼神看向他,定定开口:“郭思远,你怎么能这么说? 郭思远也慌了,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安地、近乎哀求地开口:“岁暮,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岁暮却打断他,看向他的眼神中已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郭思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摇尾乞怜,好像条狗的样子。” “真的很恶心。” 屈辱席卷而来,郭思远僵在那里,一脸深受打击。 他没有动,仍然掐着阮岁暮的手腕,阮岁暮已经很疼了。 最终还是陈南山温柔地握住她的胳膊说:“郭思远,请放开我妻子的手。” “你没发现她很疼吗?” 郭思远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手。 阮岁暮的手腕处,已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紫青色淤痕。 |